“那是因为你去国外有点水土不服,睡眠有些颠倒,记性变得差一些很正常。”
高秘书坐在她身边微笑着道,“小七,你看,我们过桥门的时候你还说国外的夕阳没有我们江南的美呢。”
“……”
她看向他,只能从他的话里拼凑出前几天游玩的碎片。
她没再多想,放下手机道,“我只知道玩,家里出事了也帮不上一点忙。”
要不是看新闻,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家里居然会发生屠杀血案这种大事,爷爷他们还被叫去警局问话,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小七别紧张,鹿家什么风浪没见过,一定会没事的。”
高秘书安慰着她道,又转头看向外面的大雨,“我们快到码头了。”
听到到码头了,她心里多少安稳一些,她现在离江南长林区正越来越近。
车子右转进入码头区域,路灯在雨势中亮着幽黄的光亮。
两个穿得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从远处握着钢管跑过来,边跑边探头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视线落在她们的车上,张口就是一口痰吐过来。
幸好他们的车开得快,不然那口痰就直接吐车玻璃上了。
“……”
她不由地往后坐了坐。
“北港这个地方因为赌场多,钱还是有的,但人均受教育水平不高,像这种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到处都是,小七以后能不到这种地方来就不要来。”
高秘书说道。
她点点头,“这就是爷爷说的资源不平衡。”
因为这里赌场多,以赌为生,所以就不需要那么多的高学历人,大家便也不在乎,教育资源稀少可怜,慢慢的就剥夺了很多人受教育的资格。
“没错,老爷子是个高瞻远瞩的大人物,这把年纪了还在操心资源平衡、民众受惠的事。”高秘书很是敬佩地道。
“爷爷说这也是门生意,只不过收益在未来、在后代。”
她很爱自己的爷爷,提起来满满都是骄傲。
刚说完,车子就猛地一个急刹,她在后座没系安全带,人由于惯性往前撞去,重重撞在前面的椅背上,脑袋一阵嗡嗡地疼……
就好像有人在脑袋装了个时钟一样,突然到点叫响。
她难受地捂住头,高秘书紧张地看向她,“小七你头又疼了?肯定是这两天水土不服没睡好,吃片药吧。”
高秘书把药片递给她,她吃下去后很快就舒服了些。
前面的司机动也不敢动地坐着。
“你怎么开车的?”
高秘书很是不满地看向司机。
“不是,高秘书,小七,前面……好像是个人啊。”司机的声音发虚得厉害,“不会是个死人吧?”
她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倾身往前去看,只见车灯之下,大雨密实冲刷着。
码头的水泥地上,一个穿得单薄的削瘦身影趴在水……不是,是血水中。
他就这么趴着,一动不动,身上的衬衫湿透,血迹、伤痕与水将衬衫冲染成粉色,衣角卷起,露出一截腰,腰间血色浓郁,即使是雨水都冲不淡……
“下车看看。”
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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