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倒毙龙椅之上的昏庸燕王,那死鱼一般的无神双目,那沾染着血迹的华贵衣衫,柳白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拿王侯血脉,因果报应吓唬老子?
“呵。”
我柳某会怕么,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话说我柳某人造过的孽,比你吃过的盐还多呢!
不多时,柳白便迈着六亲不认的脚步,从这奢华的大殿中缓缓走出。
此刻站在高大的殿门之外,看着外面层层叠叠的精美房舍,还有那一个个身形笔挺,挺枪跃马,眼中闪烁着灼热光芒的忠勇铁骑。
柳白重重的一挥手,沉声道:“来人呐,八百里加急向陛下报捷。”
“传我将领,大军此番入城必秋毫无犯,不得滋扰百姓,不得劫掠,不得强买强卖……”
“传令,将燕国王族一并拿下,不可放走一人!”
随着一条条严格的军令颁布。
殿外威武不凡的楚军将士赶忙应道:“喏!”
随着王宫大殿中,淡淡的血腥气味渐渐弥漫,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天际,好似向世人宣告着什么。
当月光洒满大地,杀气腾腾的楚军接管了燕国王城。
不久。
王城中,又响起了郡守大人急切的声音:“宝库,宝库要尽快拿下,金银财宝,房契宫女……一个都不能少!”
站在柳白身后的墨袖儿张大了小嘴。
一时无言。
很快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呵呵,这家伙……还真是贪财如命呢。”
不过。
在夜幕下放眼望去,看着不远处那伟岸英挺的身形,墨袖儿明眸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半个月后,大楚王城。
酒肆茶楼之中,说书先生的醒木再次拍下,发出一声惊世骇俗的脆响。
“啪!”
“书接上回,且说那安阳郡守柳白开阡陌,废井田,修甲兵之礼,先北拒蛮族,后攻灭燕国,此灭国之功善莫大焉……”
不久震天的喝彩声,如雷鸣一般的掌声响起。
“好!”
那一双双或无神,或浑浊的眼睛里,小火苗在蹭蹭的燃烧,身为天下第一强国子民的远古血脉在觉醒。
清晨时分,楚王宫中。
楚王芈清秀拿着前线传来的捷报,眉宇间满是兴奋,却还要强行压抑心中的惊喜之情。
那芳心一阵狂跳。
“咳。”
芈清秀轻咳了一声,才向着端坐在下首,正在喝茶的左相国祈震北轻声道:“相国,如今……孤王当如何做?”
芈清秀轻咳了一声,才向着端坐在下首,正在喝茶的左相国祈震北轻声道:“相国,如今……孤王当如何做?”
祈震北便放下茶盏,将雄壮的身形挺起,沉声道:“既是陛下垂询,那老臣……便放肆了!”
在灭燕之战的刺激下,隐忍多年的相爷终于熬出了头,双目中射出了两道奇光,额头上好似刻着三个大字。
老狐狸!
祈震北起身一礼,徐徐道:“其一,请陛下犒赏三军,加封柳白为大将军,不可叫将士们寒心。”
芈清秀忙道:“相国所言甚是!”
祈震北思索着,又道:“再请陛下从各地征召十万兵马,驰援柳白,将这燕国之地收入我大楚囊中,迟则生变。”
芈清秀又道:“善!”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落在了祈震北手中,很快便打理的井井有条,让芈清秀啧啧赞叹。
“相国……真国士无双也。”
最强之人已在国中,只是被这纸迷金醉的风气,被那奸佞昏君的宗族权贵遮住了光芒。
随着芈清秀用纤纤素手拿起了毛笔,将一道道王命旨意传了下去,整个大楚便好似开水一般沸腾了起来。
不多时。
御林军头领匆匆赶来,躬身一礼,轻声道:“报……启禀大王,北赵,西秦,东齐使臣在宫外求见。”
殿内一片安静。
芈清秀俏脸上神情一滞,微微色变,口中喃喃自语着:“来的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