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看着这墨门女子脸上的冷漠,又看看了自己身上华贵的蓝色长衫,还有手中的折扇,一时哑口无言。
在女子清冷的目光下,身边一个个贵公子纷纷离去,最后,只剩下柳白还孤零零的一个人呆呆的站着,嘴角微微抽搐起来。
“我……”
那墨门女子脸色又是一沉,冷声道:“你为何还不走,作死么?”
柳白眉头微微皱起,看着不远处那面色威严,头发花白的疑似筑基高手,便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好。”
我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
一刻钟后。
墨门总坛山脚下。
柳白站在人群外,看着一个通过入门考核的寒门子弟,兴奋的欢呼雀跃着,又忍不住咧了咧嘴,早知道是这样……
失算了。
柳白心中无名火蹭蹭的往上冒,有点上头,可是看了看那高大山门,很快又忍住了,在心中默默的告诉自己。
“不生气,不生气。”
可是现在墨门的人,连入门考试都不让他参加,该怎么进去呢,偷偷溜进去风险很大,一时间柳白竟然被难住了。
此时柳白看向了不远处,考场旁边一个阴暗的小角落里,站着几个伙夫模样的人……
几人面前摆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几个丑陋的大字。
“招杂役。”
看着这三个丑陋的大字,似乎在发出某种嘲笑,柳白刚开始是拒绝的,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
“不!”
都筑基了还当杂役?
过分了吧!
可是。
半个时辰后。
山脚下,墨门下院,柳白站在简陋原始的厨房里,垂首而立,看着窗外不时经过的杂役,伙夫,身材彪悍的妇人,默默的握紧了拳头。
“罢罢罢。”
韩信能受胯下之辱。
这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等着!”
柳白默默的咬紧了牙,嘀咕着:“等着,等柳某摸清了这里的地形,找到了大块的补天石,学会了补天术,修好了道基,便会……”
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残忍!
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残忍!
这时柴房的门打开了,一个身材彪悍,满脸横肉的妇人走了进来,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柳白,然后便随手扔过来一套杂役服饰。
妇人冷漠道:“换上吧。”
于是柳白便默默的捡起了粗布麻衣。
那就换上呗。
又是一个时辰后。
柳白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坐在一个大树墩子上,看着灶台里燃烧的火焰,一边烧火,一边往周围打量着。
这墨门下院的条件,还真是够清苦的,弟子们吃的是粗粮饼子,厨房里晾晒着各种咸菜,真是连个肉渣子都看不到。
“兼爱,非攻么?”
柳白摇了摇头,若不是他亲手弄死过两个长老级别的墨门女子,对于这些虚假的口号他还真就信了!
或许墨门先贤创立时的宗旨确实如此,不计荣辱,不计得失,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不过……
“这人呐。”
柳白心中生出一丝明悟,人是会变的,当一个人或者是一群人掌握了强大的力量,有着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一言一行都可以掌握别人的生死。
那么这群人还能守的住初心么?
“难。”
此刻熊熊燃烧的柴火,映红了柳白清冷的面容。
一转眼,三天过去了。
入门考试已经结束了,一百多个寒门子弟有幸进入了墨门下院,从此改变了人生改变了命运。
而三天来,柳白一边在后厨里劈柴,烧火,做饭,一边暗中观察着周围的地形,试图找出通往上院的路线。
夜幕中,墨门下院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伸手不见五指,后厨的门却轻轻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