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一夜之间,随着安阳军大捷的消息传来,整个大楚王城动荡了起来,涌动着一股股诡异的暗流。
又一个月后,黄河之畔。
随着天气转暖,大战过后的河套地区平静了下来,北戎人的残余势力在楚军咄咄逼人的进攻之下,被迫退到了黄河北岸。
将霸占了上千年的河套地区,膏腴之地让了出来,可柳白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并且。
千百年后还会一直延续下去。
清晨,日出东方。
柳白从营帐里走了出来,伸了个惬意的懒腰,放眼望去,远处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一批批青砖被烧制了出来。
将视线放的近了一些,便是一个个年轻的楚军士兵挎着刀,用一双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不远处正在劳作的大批北戎人俘虏,训斥着。
“快点!”
别偷懒。
耗材还想偷懒,不想活了吧!
有了充足的劳动力,一座座烽火台,军堡正在修建,再将这些烽火台,军堡用矮墙连接起来便是长城。
“呵。”
柳白又伸了个懒腰,背着手,在周围走来走去的指点江山:“要加紧修筑,赶在冬天到来之前,先把各种防御设施建设起来。”
北戎人吃了这么大的亏,必然不肯善罢甘休。
北戎人吃了这么大的亏,必然不肯善罢甘休。
“冬天……”
北戎大军是一定要反攻的,到时候这些烽火台,军堡,矮墙可就派上大用场了。
累死几个奴隶怕什么?
老马,田凤赶忙应道:“喏!”
大人英明。
柳白正神清气爽之时,远处响起了马蹄声,几人放眼望去,便看到了从南方自己的老巢安阳郡方向,有一队轻骑疾驰而来。
这队轻骑可不是他的玄甲骑兵,看服色,看旗号,倒像是从王城来的御林军,难道……
有赏赐?
可是。
看着那疾驰而来的轻骑杀气腾腾的模样,柳白心中忽有所感,似乎嗅到了一丝不祥之兆,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不久之后。
军账里。
一个年纪很轻的近侍,手持王命,向着柳白低喝道:“安阳郡守柳白,你可知罪!”
柳白不理。
只是背着手冷冷的看着。
那近侍却口若悬河,大声训斥着:“柳白,你不遵王命,擅自出兵讨伐北戎各部,你可知罪?”
那言外之意,呼之欲出。
你想造反么!
随着那王城近侍的呵斥声越来越大,田凤,老马等人大怒,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将雪亮的战刀拔出了一半。
跟谁俩呢!
可柳白只是冷漠道:“下臣……知罪。”
说着柳白便走上前去,伸出手,很随意的接过了王命,看着那倨傲的近侍从营帐里走了出去,
那深邃的眼中才亮起了幽幽寒芒。
看着近侍翻身上马,倨傲的疾驰而去,柳白便向着老马,田凤二人轻声道:“这王命不必说出去,说出去伤士气。”
老马和田凤赶忙低头应诺,可眉宇间之间已经多了几分乖戾,确实是太伤士气了。
柳白不紧不慢的从营帐里飘然而去,口中喃喃自语着,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他娘亲的……老子成李牧了。”
打了胜仗还得挨训,竟然还给老子按上了一个不遵亡命的罪名,这叫什么事儿呀!
可是很快柳白停下脚步,打开了王命旨意看了看,看着绢布上陌生的字迹,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这王命必然不是清秀亲自下的,可是?
“清秀……”
她该不会被人宫变,夺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