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照你所说，列仙都去了什么地方？”张清反问道。
“我不知道，所以，我在问你。”
“我也不知道。”张清如实摇摇头。
“但你确定了凌霄余辉的真实。”
老人看向张清，“你知道，为什么三界那些强者，诸佛与妖魔、阎罗，都那么在意凌霄最后的余辉吗？”
“因为，那份仙道光辉，来自于已经三十三天破碎，列仙消失之后。”
“你是说，三十三天破碎，列仙不见，三大无上道统开始蠢蠢欲动后，凌霄机缘才出现的？”
“不错。”
张清目光中流露出思索，“你认为，这是消失的列仙，重新布置的手段？”
“在他们‘死亡’之后。”
“是，这就是所有人都在担心恐惧的，列仙还在注视着已经变化的三界。”
张清开口道：“我所经历的一切，对于你来说或许都微不足道，万年弹指一挥间，岁月变迁与流转，眨眼呼吸而过。”
“在这万年岁月，我也听闻过许多，见证过许多，那些东西，一次次告诉我列仙已经死亡，或者列仙消失，所以，我也无法确定。”
“但就你刚才的问题，如果，凌霄的余辉不是列仙留下的呢？”
“不是？”老人摇了摇头，“这一点不需要怀疑。”
“除了列仙，没有人可以操控凌霄。”
“甚至是，除了列仙中那为数不多的几位。”
“你暂时无法知晓他们的名号，但只要他们活着出现在人世间一位，仙道道统就不会崩塌。”
“所以，你什么也无法确定。”
“这才是你被局限于山渊之中的真相吗？”张清看着老人，目光锐利，哪怕对方曾经是能够判定列仙所作所为的存在。
“你无法肯定自己的力量了，于是，你失去了作为三界天平的力量和‘信誉’。”
“三界运转需要秩序，才能保证相对的公平，你属于秩序的一部分，但是现在，你更像是一个生灵。”
“你不再遵循本能的答案，变得执着于某一个答案，而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你无法分辨凌霄那最后的余辉所蕴含的真相。”
“就如同，你不能确定我所说的答案的真假。”
“我很确定你说的是真实的。”
“或许你也可以确定我所说的，是假的。”
张清的话，让老者沉默了。
的确，他能够清楚的知道张清说的话很真实，可如同他不愿意相信这个答案，张清所说的话，又很虚假。
这在其他人身上，是不会出现这样情况的。
两人就这么站在荡漾的高原草地之上，目光交错，张清开口询问。
“或许，你可以把我留在这里，直到验证真相。”
谁知，老人摇了摇头。
“在这里，一切都不存在意义，就连你我所交流的一切，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这里，是无根无源之所，也是我唯一能够栖身的池塘，你在这里，我找不到任何的答案。”
张清有些遗憾，其实，他也很想知道自己身上的某些隐秘，可惜，到现在也毫无头绪。
“看来，我没法待在这里了。”
张清眨眼之后，眼前的画面已经变成了那株长满猴子的槐树。
树根缠绕化作一个门户大小，门户的对面，便是如今变成湖泊的云梦泽。
刚才的一切，似乎都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