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强大的修士，越难隐藏自己，所以整个万妖之城地界，没有一个开天门的修士，甚至种下金莲的都不多。
至于为何如此局面下还会有那么多凡人城池，就是妖魔的智慧了。
看着前方那宏伟城墙上攀爬蔓延的藤蔓，张清眼底没有丝毫见到人类文明的喜悦。
这座城墙，是用来抵挡那些依照本能行事的低阶妖魔的，也只能挡住低阶妖魔。
而这座城池，本就是更强大的妖魔们所圈养的世界。
更加让人讽刺的是，城墙的四周以及城门的位置，竟然有着人类阵法的手段，用以检测是否有修行者进入其中。
张清并没有着急进入城中，而是向着侧面走去。
虽然凡人生活在城池中才能得到有限的慰藉，但他们绝大多数人的日常生活还是在城外。
比如此刻在一条水流平静的河流之上，就有着不少竹筏或者乌篷船打渔为生。
站在数百米之外，张清就能够看到这些人脸上的紧张和麻木共存，他没有贸然上前。
虽然从张君夜两位族兄的口中知道了很多事，但此刻他还是想要亲眼见证究竟是什么模样。
他的等待并没有太过漫长，伴随着哗啦啦的水花炸响，一头长着尖牙利齿的墨色凶鱼跃出了水面，径直咬向了一座竹筏上的男人。
后者面露恐惧和绝望，却根本没有多少反抗的能力。
砰！
竹筏和妖魔一同沉入河流之中，等到鲜红充斥河面之后，周围的其他人才终于反应过来，口中大喊道：
“妖魔！河里有妖魔，快跑！”
“逃啊！”
河流上所有的船只惊慌失措地想要冲到岸边，然而比他们速度更快的还是河面下的阴影们。
一头头狰狞的凶鱼跃出水面，有人躲闪不及下直接被咬掉了双臂，有人则直接连人带船被河水淹没，随着数量众多的凶鱼撕扯下染红了大片的河水。
“五月，五月怎么会有这么多妖魔出现，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岸边，湿漉漉的男子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地面，耳边不断传来的惨叫和哀嚎让他心生恐惧。
“怎么，五月不应该有妖魔吗？”一道平静的声音传进男子的耳中，让后者情绪安宁下来，下意识地回道：
“妖魔只会出现在冬夏两季，虽然如今接近夏天，但也不应该有这么多妖魔的。”
“几十年来，从来都是如此。”
说完后，男子恍惚抬头，才看见一张银白的面具正在盯着自己，其身上的衣衫和气质完全不似自己般狼狈。
“仙师……”口中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后，男子意识模糊了过去。
张清平静地看着对方，血淋淋的地面上，是一具没有下半身的尸体。
不远处的河流已经被鲜血染红，并不湍急的河水一时间也无法将这份血液稀释。
河流重新恢复了平静模样，为数不多逃上岸的凡人们则是恐惧地向着远方的城池跑去，仿佛在那里才能得到安全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