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留了好一会儿,低沉了好一会儿:
“我自己能搞定。”但语气并不坚定,甚至有点虚弱的感觉。
“大哥,现在不是讲骨气节操的时候啊!我又不要你的骨气和节操。对了,孙一尘现在读几年级了?”我适时转移了一下话题。
“六年级啦!”孙群威说,“明年上初中了。”
我继续问:“现在主要是你带?”我知道孙群威老婆不知道什么原因和他离婚了,之前听说过是为了出国打工,遥远的南美洲,哥伦比亚,有亲戚在那儿,老孙不愿意去。两夫妻的事,我不好问,女人的心思,更难猜。
“我带啊!有时没空,我姐帮着忙带。”孙群威说,“习惯了。”
我开始鼓动他:“你那个地方的发展始终是慢一点的。要不你过来吧!孩子初中时候也过来这里读,民校就是了。农民的民啊,不是著名的名。这方面度假村一直是有资助的。能尽早过来的话,尽早过来,带上孩子的资料,我让人提前给你办理手续就是了。至于孩子,还有半年就让你姐姐带一带。你要和你孩子说,半年后就接他过来在海边读书!考虑一下!”
没等他回应,我把微信电话给盖了。然后查了一下微信余额,还有两万多,想了一下,转了两万元过去给他,备注那里写上了“应急用,别亏了孩子”。
他什么时候微信过来,我心里没底,作为朋友,仁至义尽就好了,不强求别人,不绑架别人。
过了一会儿,他微信电话回了过来:
“我这儿信号不好,断了。”
我强调了一下:“收了再说。”
他支吾了一下,又嗯了两声,然后才像是鼓起勇气的那种卑微借钱语气对我说:
“林凡,能不能将这笔钱你用红包的形式发给我,我的卡给冻结了。我担心你这一下子转过来,直接就去了另外一个帐户了。”
我说:“你的微信帐户和还款帐户捆绑一块了?你这样,先去微信里解绑就行了。当然,该还的你以后要还。现在这笔钱是应急的,你先解绑吧!不然就算我发红包给你,连续发100个200元的,别说100个,发到第二个微信就提示我啦!”
这次他盖了电话。然后没多久,我就看见转帐被接收的信息反馈。接着他发了“谢谢”两个字过来,可能觉得这还不够,又发了一段结结巴巴的语音过来:“林凡,谢谢你雪中送炭。我先问问孙一尘的看法。”这段语音,像极了初上摄像机前的我,只会看着摄像机旁边的提示板照本宣科读出来。
我没再回信息。他若是下了决定,自然会联系我;他若是决定不来,也会联系我。只是我这里就可能会有点麻烦了,我不得不要再去找一个人来替代小解,这是必须的,假如小解的复检结果还是阳性的话。
我最怕的是墨菲定律,这条定律对于我来说,很灵。
紫萱发微信过来:“我做了贝林汉姆手势,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