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出来的两个人正是穆三和另一位分舵修士,这两人都擅长土遁和隐形,潜在地底两丈深处,舞阳始终未曾察觉。
阎光一直留着这道奇兵未用,眼看时机终于成熟,才命二人忽然杀出。
不过他们的目标不是舞阳,而是那株灵莲。
关于如何取宝,穆三两人已传音沟通好了。
两人从地里窜出,立即一左一右分开,右边那名修士疾地朝舞阳冲去,十几把飞刀乌云盖顶射向舞阳。
与此同时,穆三往左,贴地如箭,伸手捞向墙角那朵硕大的灵莲。
这一切都在眨眼间发生,舞阳修为虽高,但显然猜不到云城分舵这一串动作。
她生怕飞刀射中身后的师弟,大喝一声,扬手劈出一掌,一道气墙在她身前三尺处形成,飞刀射在气墙上,竟无法寸进,四散弹开。
那名修士根本没想飞刀建功,此招不过虚晃一枪,拖住舞阳而已。他在飞刀射出后,身体一顿,随即紧随穆三之后扑向那株六色莲花。
而穆三先他一步,在无人阻拦的情况下,已经扑到灵莲近前。
方才阎光传音时,已告诉穆三,六色灵莲,遇金而落,沾到一丝浊气就会立刻枯萎。
因此穆三在地下潜伏时,已悄悄戴上一副金丝手套。他扑到墙角,右手如电,已握住灵莲根部,一运力,要将灵莲连根拔起。
此刻舞阳刚刚震开那堆飞刀,另一名金刚门修士以及那头石熊都被云城分舵其他人缠住。穆三扫了一眼,哈哈大笑,就要将灵莲拔起收入囊中。
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穆三右手刚握住灵莲根部,那株本来舒蕾怒放的灵莲似乎受了惊吓,六片花瓣如同痉挛般地一缩。
穆三右手刚握住灵莲根部,那株本来舒蕾怒放的灵莲似乎受了惊吓,六片花瓣如同痉挛般地一缩。
穆三吓了一跳,不等他作出任何反应,忽然从灵莲花蕾中心飞出无数条细长的丝藤,电光石火的一瞬,丝藤已将穆三缚住,紧接着穆三惊叫一声,整个人被扯入花芯之中。
此刻,右边另一名云城分舵修士堪堪扑了过来,他本负责策应,万一穆三被阻,他还可继续下手。
谁知变故横生,这人见机也是极快,脚下在青石板一点,变直飞为横掠。
他反应虽快,但那朵灵莲却是更快,就在他刚刚变向时,花蕾中陡然飞出一道长长飞藤,仿佛壁虎吐舌一般,迅即缠住那名修士,那人大叫一声,也被扯入花蕾。
这一切说来话长,但实际发生不过瞬间。在场诸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灵莲将两名修士卷入后,六朵花瓣迅疾合拢起来,耳听穆三与那名修士在里面嘶声惨叫。
阎光也惊呆了,穆三是他亲信,自然不能不救。阎光大吼,“什么妖魔鬼怪?!”右手一扬,一道绿芒飞出,正是他成名的歹毒暗器“飞蝗针”。
那朵灵莲毫不理睬,任由飞蝗针刺入。
飞蝗针采五金之精,先在五种不同毒液中分别浸泡一年,再由阎光用自身法力锤炼三年始成,是阎光的看家本领,能破法士护体神光,剧毒无比。
可飞蝗针刺中灵莲,却如泥牛入海,一丝反应也没有,这时穆三两个人的惨叫声已经嘎然而止,阎光大怒,手中铜棒脱手飞出,凌空狠狠砸了下来。
这时,本已合苞的六朵花瓣忽然又舒展开来,两团黑乎乎的物事从里面飞出,正砸在铜棒上,将铜棒磕飞,那两团物事也“噗”地摔落在地。
众人一看,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分明就是方才的穆三与另一名修士,衣服眉目还依稀可辨,只是整个人都干瘪下去,一身精血都已被吸干,整个尸体外部又裹着一层绿色的粘液,一股恶臭弥漫开来。
众人声怕有毒,纷纷屏住呼吸,捂着鼻子后退。
最后一只石熊这时也终于伤重毙命,场面上本来是云城分舵的人围攻金刚门两个人,但变故横生,众人纷纷后退,争斗也一时停了下。
阎光怕铜棒上也沾了剧毒,不敢拿手去接,他万万没想到,一番筹谋全部落空,又怒又急,不禁破口大骂,“他妈的,这是什么怪物?”
从穆三两人从地底钻出,暗器偷袭,再飞扑灵莲,这一连串动作也大出舞阳的意外。
至此,她才明白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原来你们图谋的居然是这鬼东西,哈哈,真是好笑,早说了,姑奶奶让给你们就是,白白打了一架。”
阎光目露寒光,“你识得这是什么?这鬼东西是你们安排下来,对付我们的?”舞阳道,“笑话!是你们偷袭我金刚门在先,我怎么提前安排?而这鬼东西我认得又如何!”
变故发生太快,众人一时都没转过神来。
直到此刻,万峰才猛然反应过来,低声道,“小心!这是缠情丝!”
云城分舵修士听到“缠情丝”三个字,全都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又多退了几步。
青帝谷底因鬼阴之气,自成一方世界。这方世界和外面的大世界一样,也分动植物二大类。
然而,事有例外,青帝谷中就有一类介乎动植物之间的物种,称之为“缠情丝”。
说它是动物吧,可缠情丝不含妖气,法盘无法探知,似乎应该属于花草之类的植物;但说它是植物也不妥,因为这些缠情丝会走动,并且以血肉为食。
缠情丝外形并不固定,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喷出丝藤缠住敌人,吸取对方血肉。这些丝藤一旦缠住敌人,就是刀砍斧剁也无法松开,如同情人纠缠的双手,故此有个香艳的名字“缠情丝”。
缠情丝的血液或者说汁液中含有剧毒,便是金丹修士也难以招架,因此,缠情丝被寻宝人列为地宫三害之一。
石枫见那灵莲几乎在瞬间将两名修士精血吸光,而后花瓣伸展,依然一副灵气盎然的样子,那方才十几条如恶魔厉鬼的藤蔓触手竟不知去处,不由暗暗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