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峥慢声回答:“小鹤,你对我的信任远超我预计,这是是我有生以来误差最大的计算。”
余鹤不明所以,不自觉地歪了歪头。
傅云峥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说过,余鹤每次似懂非懂歪头的时候都很像一只小奶狗,特别可爱。
他握着余鹤的手放在唇边,近乎皮诚地吻在余鹤指尖:“小鹤,能遇见你,我真是此生无憾。”
温热的吐息打在余鹤手背上,余鹤喉结上下轻滑:“我也是。”
傅云峥却摇摇头:“我配不上你的纯粹,我总是担心你会受人煽惑,不再相信我,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对我的信任无边无界,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
原来总是在傅云峥羽翼下的余鹤, 也能给他带来如此强大的安全感, 他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轻易推翻黄少航所有的布置。
不需要理由。
他说了,余鹤就信了。
在今天之前,即便傅云峥对自己和余鹤的感情有所笃信,但终究怕人心经不起考验。
在谗言蜚语的挑拨之下,父子兄弟都可反目,况乎爱人?
傅云峥太在乎余鹤,他过分小心,生怕自己对黄少航的怀疑会动摇他和余鹤的感情,因而囿于困境,就算早就知道黄少航有问题,却也不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贸然点明。
可余鹤......根本没有找他要证据。
从傅云峥回到房间揭穿黄少航身份开始,直到此刻,他都未曾提及消息来源自何处。
余鹤没有问,也没有要找黄少航核实确认,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傅云峥的结论。
黄少航这样周密的迷魂计使下来,最终还是没能达到分化余鹤和傅云峥的目的。
余鹤还是那么相信傅云峥。
他对傅云峥的信任盲目而纯粹,不掺任何杂质。
余鹤信任傅云峥甚至超过信任自己,他会在心底推翻自己对黄少航的猜疑,但却不会怀疑傅云峥的判断。
这过分的偏听偏信,简直没有任何道理。
余鹤很认真地凝视着傅云峥:“傅老板,我呢,确实总是被人骗。你比我经历得多、比我聪明、比我沉稳,我知道自己好骗,所以我只信你。”
傅云峥心跳加速,瞳孔微微放大:“只信我?”
余鹤环住傅云峥的脖颈:“傅云峥,我说永远爱你、永远相信你,这不是情话,这是我的规则。”
余鹤的规则是对的,只要彼此足够信任,任何诡计就都没了用武之地。黄少航布局能成,正是利用了傅云峥的谨慎。
坦诚是破局的快刀,阴谋注定要死在阳光下。
傅云峥沉声道:“这次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余鹤在傅云峥鼻尖上亲了一下:“那要诚恳一些,这次口头检讨。”
“好,我检讨,”傅云峥抵着余鹤额头,温声说:“我怕你不相信我,归根到底还是我不够相信你,这是我的问题,我会努力改正,请余少爷给我一机会,以观后效。”
余鹤又去亲傅云峥的唇:“叫余少爷可不够诚恳,你得求我原谅你,再叫声好听的。”
傅云峥闭了闭眼,他知道余鹤想听什么。
这话余鹤想听了好几年了,可那些话说出来太臊人,从前傅云峥面皮薄,从未讲出口过。
巨大的羞耻心之下,傅云峥鸦青色的眼睫蝶翼似的抖,连声音都在微微发颤:“求你原谅我,老公,我错了。”
傅云峥面容冷峻,即便是略显耳根烫如火烧,脸上也不显半点红晕,依旧沉静淡然,恰似千年不化的寒玉,反倒是脖颈上一片嫣红。
余鹤瞧得眼热,喉间一阵干渴。
他一低头,整个含住了傅云峥的脖颈。
傅云峥全身一个激灵,禁不住刺激轻轻抽气:“轻点。”
余鹤叼着傅云峥的皮肉抬起头,眼含桃花,眸光潋滟更胜春江水暖,比满池菡萏更摄人心魄。
傅云峥瞬间被余鹤的眼神所蛊惑,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二人虽未多生嫌隙,但也算共同经历一番考验,彼此间信任更加深厚,仿佛在灵魂深处镌刻了不可磨灭的牵绊。
此时意暖情深,心中情谊更浓,纵然还有好些话来不及交代,仍忍不住温存片刻。
轻啄细吻,唇齿相依,腻在一块儿厮磨片刻,两个人呼吸乱成一片,又不免因接吻时间过长而缺氧头晕,不得不暂时分开各自平复。
少顷,眼神撞到一处,仿佛带着电般引起阵阵酥麻,也不知谁先勾谁,又滚做一团吻了起来。
这次的拥吻较之上次更加激烈。
两个人无比强悍的雄性气息对撞在一起,浓烈的占有欲铺展开来。
巨大的双人床上,偶尔是余鹤拥着傅云峥亲,偶尔是傅云峥按着余鹤亲,更多时候二人躲在羽绒被之下。
白色羽绒被时而翻涌,时而耸动。
不多时,一只布满吻痕牙印的手臂探出来,很快又被另一只手臂捉了回去。
余鹤的声音隐约从被子传出。
他说:“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