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金色的光落在傅云峥脸上,为他冷峻的面容增添了一抹柔色。
鼓足勇气向所爱之人求婚,比打了一万场胜仗还要热血沸腾。
傅云峥单膝跪地,向余鹤宣告自己的胜利。
他仰头望向余鹤,音色更胜弦动:“很抱歉,我答应过你求婚不下跪,但我失言了。”
余鹤后退半步,全身的血液都冲进脑海,他头脑阵阵发热,胸口剧烈起伏。
余鹤重复道:“求婚?你向我求婚?”
傅云峥的眼眸中映出橘色落日:“是的,请原谅我的蓄谋已久。”
蓄谋已久?
余鹤惊讶极了,难道傅云峥早就准备向他求婚了?他怎么一点端倪也没看出来?
余鹤问:“你准备多久了?”
傅云峥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我身上这件衣服,是参加明都慈善晚宴穿的那件。”
余鹤:“!!!!!”
傅云峥居然在复刻他们相遇的场景!
傅云峥目光温柔,凝注着余鹤的双眸:“余鹤,我这一生错过你两次,初见那一晚,我没勇气追你。后来重逢却还是那样胆怯。你总是说我太含蓄,这是我的错,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弥补。”
余鹤耳边嗡嗡作响,不自觉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蓝天、碧草、骏马、落日,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及眼前的傅云峥。
只见傅云峥微微停顿,拇指不自觉地扣紧琴颈
他对余鹤说:“请允许我向你求婚。”
余鹤简直像是在做梦。
资本界大佬、傅氏总裁、全球新锐青年慈善家......
傅云峥身上耀眼的名头太多了,余鹤从没有想过向傅云峥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有一天会单膝跪,对自己说——
‘请允许我向你求婚。’
余鹤屏住呼吸。
糟糕,他又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了。
余鹤伸手掐住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你犯病的时候,傅云峥在向你求婚,这是你此生最重要的时刻了,淡定点,兄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傅云峥在向我求婚!!!
-淡定!淡定!很多人都会被求婚的,这没什么了不起,你需要表现得矜持一点,淡然一点,请把那副没见过世面的蠢样子收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傅云峥在向我求婚!!!
余鹤呆呆地站在原地,神游天外。
他想:如果我因为这个疯了,那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快乐的疯子。
傅云峥就这样跪在地上,看起来从容自若。
只有琴颈上泛白的指节暴露了他的紧张。
余鹤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忽然后撤半步,也屈膝跪在傅云峥面前,这一下非常突然,连傅云峥都差点没崩住脸上的神情。
和傅云峥共处于一个高度,余鹤宕机的大脑重新启动,聪明的智商再次占据高地,终于不那么紧张了。
傅云峥问:“你干吗?是要和我结拜吗?”
余鹤清了清嗓:“你怎么不说是拜天地呢。”
傅云峥眉眼含笑:“好,那你要和我拜天地吗?”
余鹤探身,在傅云峥的脸颊落下一吻,他在傅云峥耳边轻声回答:
“可以。”
傅云峥垂首理正衣摆,而后再次望向余鹤,珍重询问:“小鹤,你愿意做我终身的伴侣吗?”
余鹤手搭在傅云峥膝盖上:“你刚才不是这么问的。”
傅云峥忍不住笑:“我怎么问的?”
余鹤:“你说你愿意做我的丈夫吗?”
傅云峥弯起狐狸眼,露出得逞似笑容,慢声回答:“当然愿意。”
余鹤:“......”
为什么有人会在同一个问题上反复犯傻啊!!!!!!
在叫老公这件事上,傅云峥已经坑余鹤一万次了,而且每次都是朴实无华的‘我怎么说的?’。
偏偏余鹤每次都掉坑了。
连被求婚都能这样!
余鹤炸毛道:“傅!云!峥!你又欺负我!”
傅云峥赶紧握住余鹤的手,重新问了一次:“小鹤,你愿意做我的丈夫吗?”
余鹤马上说:“愿意。”
傅云峥心里高兴,觉得余鹤实在好糊弄,忍不住以拳抵唇轻笑一声。
当余鹤执着于和傅云峥争‘谁是丈夫’时,全然忘记求婚还有拒绝这个选项。
狡猾的傅云峥,终于得到他期待已久肯定回复。
余鹤开始还不知道傅云峥在笑什么,反应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气得飞身而起,一把将傅云峥扑进茂密草丛中。
余鹤按着傅云峥的肩膀,俯视身下的傅云峥:“你怎么连求婚都耍心眼!”
傅云峥抬眼看余鹤:“怕你不答应。”
余鹤说:“胡说八道,你就是觉得逗我好玩。”
傅云峥手臂撑在地上:“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老公。”
余鹤惊讶地半张开嘴,呆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余鹤才低下头,和傅云峥额头相抵:“傅云峥,以后我就真是你老公了,我会像你保护我一样保护你。”
傅云峥侧过脸,盯着耳侧的青草,轻声说:“好。”
余鹤四下望了望,压低了声音:“你说这里清过场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
傅云峥双眸中冷锋一闪而过,断然拒绝:“绝对不可以。”
余鹤很失望,退而求其次:“那亲个嘴总行吧?”
傅云峥就抬起头,吻在余鹤的嘴唇上。
瑰丽璀璨的云霞挂在天边,夕阳燃尽最后的光芒,赐予草原永不褪色的辉煌。
他们在这边晖丽中拥吻。
并肩躺在柔软的草丛中,呼吸间是淡淡草木香。
余鹤望着天边的落日,轻声说:“傅老板,生日快乐,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余鹤。”
太阳快落山了。
余鹤拽下根草秆叼在嘴里:“你怎么一直看我?”
傅云峥敛下心神:“你好看。”
余鹤心里快活极了,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但就是没话找话:“傅云峥,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好看了,你还爱我吗?”
傅云峥侧身注视着余鹤:“我会永远爱你、保护你。敕勒川在上,我对长生天发誓。”
他握紧余鹤的手:“小鹤,我知道你潇洒恣意惯了,和我结婚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也许会让你感到不自由。但我向你保证,一切都不会变,你还是独立完整的个体,而不是我的谁、傅家的谁,做你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