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养的,这叫生病?”他忍不住回过脑袋,望向卢米安,目光又惊又惧。
卢米安简单描述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只是没提鲁尔在罗布林诊所的时候,情况就已经恶化,全靠他灌了半瓶“治疗药剂”才救回来,将功劳推给了愚者药品公司的退烧药剂。
他还讲了自己怀疑鲁尔夫妇昨晚收的那堆垃圾里有传染源,让他们睡到307房间等细节,讲了米歇尔太太提及盥洗室内有张丝质手帕。
那两名警察越听越是沉默,表情都有点不对。
等到卢米安讲完,他们迅速去盥洗室确认了下丝质手帕的存在。
那位容貌显老的警察望了眼外面的夏尔,压着嗓音对同伴道:“又是神秘学事件,你在这里看住现场,我把事情汇报上去。”
另外那位警察点了点头:“没有问题。”卢米安看着他们分工,耐心的等待着官方非凡者到来。
不到两刻钟,那位容貌显老的警察回到了金鸡旅馆。
只有他一个人。
官方非凡者呢?卢米安的眼眸略微放大。
那名容貌显老的警察避开卢米安,将同伴拉到了走廊尽头,用耳语的方式做起交流。
卢米安隔得较远,努力去听还是没听出具体在讲什么。
过了一阵,那名容貌显老的警察走至卢米安面前,一脸严肃的说道:“初步确认是病死和自杀。”
不做调查了?卢米安眉毛微动。
那警察将带走弗拉芒尸体时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后,戴上手套,将那张丝质手帕装入了一个布袋内,用力系好。
卢米安沉默的看着他们放下尸体,包裹好鲁尔,装入裹尸袋内,脑海里各种念头纷呈杂乱:“这样的死状,官方非凡者都觉得没有问题,不用做调查?”或者说,那个警察并没有把事情汇报上去,官方非凡者还不知道?
“有人拦住了他,让他把这件事情当成不涉及刑事犯罪的普通死亡桉处理?
一个个想法沉淀,卢米安悄然跟在了将两具尸体分别抬上运货马车的警察后。
他缀得较远,嗅着鲁尔和米歇尔夫妇身上残留的臭味,一路追踪到了市场区警察总局的门口。
看着时不时有制服警察出入的大门,卢米安略微皱了下眉头。
他初步怀疑是警察总局内某位长官阻止了刚才那两名警察,但没法进一步确认是谁。
他就算跟进了警察总局,以那里的环境和他的身份,也没可能一路追踪到相应的办公室,而如果在外面观察,他无从知晓走出大门的哪个人存在问题。
卢米安再次思索起调查的方向:“找芙兰卡用占卜的办法?
“可完全没有媒介。”换个思路,那个警官为什么要阻止调查?是他知道会牵涉某人,还是说,已经有人提前让他留意类似的事情?
“如果是后者,那大概率是议员办公室的实权人物。”
卢米安心中一动,离开警察总局门口,快步来到市场区国会议员办公室所在的那栋土黄色四层建筑外。
他蹲到了街道对面的巷子口,与一群流浪汉为伴。
没多久,他看见了一名警官。
那警官身材圆润,四十岁出头,棕发而蓝眼,黑色为底的肩章上有分成三瓣的银白色香根鸢尾花。
这代表总督察,比警司要低一级。
看着那位总督察拐入国会议员办公室,卢米安勾起嘴角,露出了些许笑容。
那栋土黄色四层建筑的二楼。
脸色苍白、黄发卷起的提伯特进入了议员秘书的办公室。
那秘书三十来岁,黑发整齐后梳,蓝眸被金边眼镜挡住,五官端正,气质斯文。
他望着间歇性咳嗽的提伯特,扔出了一个布袋,表情冰冷的说道:“你的手帕找回来了。”
留着深黄卷发的提伯特一身黑色正装,笑了笑道:“很快嘛。”
“混蛋。”议员秘书骂了一句,“你不知道你的痰能让别人感染疾病吗?你不怕两大教会的人发现吗?”
提伯特棕眸澹漠,不甚在意的说道:“最多死两三个贱民,没谁会在意他们的。
“我病得足够久了,还没获得新的恩赐,这让我很烦躁,想杀人。”议员秘书望了他几秒,沉声斥责道:“如果不是我提前做了预防,净化者已经来找你了。”你死了没关系,不要影响到我们。
“提伯特,没有下次了。”
提伯特耸了下肩膀,表示接受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