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霜全身发抖，紧握双拳：“我做不到。”
陈五说道：“你必须要做到，除非你能狠得下心来不管你娘的死活。”
柳玄霜心如刀割，咬紧牙根点点头。
陈五笑了：“这才是好好子，孩子，答应陈伯伯一件事。”
柳玄霜抽泣着说道：“请说。”
陈五说道：“你可以和你父亲相认，但不要告诉你父亲知道张之奇的下落，不管你父亲如何逼你，绝不能说出来，另外他日你回到峨眉山复命，也不要对你母亲说起你父亲还活在世上的事。”
云素艳说道：“陈伯伯，夺妻之恨也不能报，害父之仇也不能报，这叫什么事？”
陈五叹息一声，说道：“一坨烂事，丫头，你不懂事，刚才我已经说了，你听不明白，那我就重复一遍。”
云素艳涎笑着：“有怪莫怪，怪我我笨。”
陈五笑一笑：“你这丫头片子，你年纪还小，没什么经历，当然不懂感情之事，问题的关键是柳侄女的母亲已经为张之奇生儿育女，所谓日久生情，他们两人生活在一起十八年，不可能没有夫妻情分，你柳伯伯若是知道了张之奇的下落，还不赶去杀掉张之奇吗？这不又是拆散一个家留下一段仇恨吗？如果做不到心狠手辣斩草除根，就不要去。”
云素艳不满说道：“难道就让他逍遥法外？”
陈五说道：“战争年代，何来有法？只有阴谋诡计和遍野白骨。”
柳玄霜擦一擦眼泪，露出坚毅之色：“陈伯伯，侄女明白你的苦心了，我父亲若是去找张之奇，姑且莫论武功谁高强，无论倒下的是谁，受到最大伤害的只有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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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发抖：“一个是以前恩爱的原配夫君，一个是现在的痴情郎君，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她再无颜面活下去，好，为了我娘，我答应陈伯伯，绝不对我父亲透露他们的下落，不让我父亲找到他们。”
她能怎么办？目前只能这样，不，这一生都只能是这样，纵使她多么的心有不甘，也只能这样。
陈五慈祥一笑：“孩子，难为你了，对了，我有一点搞不明白，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
柳玄霜说道：“我师父的功劳。”
陈五笑起来：“哎呀，陈伯伯老糊涂了，也是，你师父人脉太广了，在江湖中谁不给她三分薄面，找我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如此说来你师父也知道你的事了？”
柳玄霜含颌臻首。
陈五好奇问道：“你是如何成为她的弟子？”
柳玄霜哽咽说道：“自我懂事开始，我母亲就对我说亲生父亲的事，要我记住仇恨，将来长大后要为父报仇，母亲说她之所以到峨眉山下居住，目的就是希望有机缘把我送到大名鼎鼎的静慧师太那里学艺，为父报仇。”
陈五感慨说道：“你娘亲对你父亲的爱很深啊，所以在你幼小的心里一早就种下报仇的种子！”
他感到震动，一个娇弱的女人，为了替夫报仇，千里迢迢搬到峨眉山下居住，目的就是为女儿找到一个好的师父学习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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