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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庆轻拥着小姨娇躯,两人安静的享受着此间的喧嚣与静谧。
离国的万里黄沙。
他们这些年来早已看尽了。
前不久,还带着光头和南宫两位行走,来这大漠腹地逛荡过几天。
只不过这一次,却又与以往有些不同。
要陪小姨去接娘亲了……去离国绝尘谷,接那位离开楚国近二十年的冷仙子。
赵庆很早很早的时候,便陪清欢去见过姐姐。
可小姨这里,却足足等了十五年。
早年他们一家没有什么底气,自身都在风雨之中飘摇,没能去离国见一见岳母。
其后是苗剑厄运与仙宗遗迹之事,小姨和生父又水火难容,此事便暂且搁置了下来。
后来……清欢遭劫……血子之险……
这日子一晃,他便已是天下行走了。
赵庆轻轻抚弄着小姨玉颜,为她缓缓挽起了妇髻。
如今小姨也算与周宗良有了些许言语,即便再遇上苗剑也无需刻意躲避,万象门更是不值一提。
师姐走了,该换自己去面对青影了……
“夫人绾发真美,今日更是比寻常更妩媚了三分。”
听了赵庆的温和笑语,小姨美眸微颤,神情隐约多了几分犹疑。
她不再与男人对视,转而望向长空尽处的落日,罕见的挣扎低语:“赵庆……”
“咱们不成婚了,行吗?”
赵庆稍稍诧异一瞬,他顺着小姨的视线,笑望那轮昏黄暗淡的落日:“怎么?周师妹是想改嫁了?”
女子怔神良久,缓缓伏在灵舟边缘低语:“当年,你答应带我看的带我游的,陪我护我一起寻觅玉京……”
“如今都做到了。”
“我以往很想与你成婚,定下终身生死与共。”
“可……”
赵庆轻笑摇头,惬意的坐靠在灵舟边缘,将小姨的纤柔娇躯揽入怀中相互依偎:“可是什么?”
小姨美眸流盼,安静枕在男人肩上低语:“可咱们这十多年走来,如今成婚在即,我却总觉得像是什么东西……结束了。”
什么东西结束了?
赵庆侧目又望了一眼长空落日,隐约能够明白小姨的思绪。
一时间竟也生出几分怅然。
是啊,这么多年一起走过,终于要成婚了。
赵庆
扣紧了小姨的白皙下颌,勾起她的玉颜与之对望,轻蔑冷笑道:“当然要结束。”
“你还想我宠你惯着你一辈子不成?”
“以后就在家里裁衣烧饭,当好你的行走夫人。”
小姨满是意外的抬眸,怔神轻语道:“那你以后不宠我了?”
“嗯,不宠了,你性子太冷。”
赵庆含笑抵着小姨的白皙额头,四目相对间,唇瓣似乎都贴在了一起。
周晓怡恍然凝眸。
别过脸去冷幽幽道:“那不行。”
“自今日起,你要每日为我绾发,每日为我浴足,我是你夫人了。”
赵庆懒散的靠在一旁,笑吟吟的审视着小姨的冷颜。
“嗯——?”
“那我不娶你了,太累。”
小姨美眸荡尽笑意,回眸温柔轻语:“那我为了夫君,每日绾起妇髻……可好?”
“还有呢?”
赵庆轻笑质问。
“夫君。”
女子美眸在自己无暇的纤足脚踝上停留,玩味轻语道:“你是最爱女儿的容颜,还是最爱女儿的纤足?”
“嫁给你后,女儿此生便都为你赤着足了。”
赵庆:???
这……
“这不行,那不被别人看光了?”
小姨双眸之间似有水波流转,轻佻笑望赵庆伏在肩头娇媚吐息:“可……”
“可你初见女儿时……”
“目光便一直在女儿的容颜与纤足上。”
“成婚后的日子,女儿的脸与足,便都是夫君的玩物了。”
嗯?
赵庆缓缓皱起了眉头:“我什么时候看过?”
“没有吗?”小姨舒缓枕在了男人腿上,笑吟吟的与之对望。
算了……十五年了,谁不知道谁啊?
赵庆轻笑抚弄女子玉颜:“记得那时,你还不是这幅娇柔样子。”
“冷冰冰的,遥不可及。”
周晓怡感受着脸颊上温暖的手掌,缓缓闭上了美眸轻语:“记得那时,你也不似这般自信从容。”
“像是揣着数不清的心事,都写在脸上。”
赵庆哑然失笑。
“家有贤妻……如国有良相。”
“是这些年夫人调教的好。”
小姨不置可否的轻笑,舒缓的仰了仰螓首,使得男人的手掌完整抚在自己侧颜上。
“家有良人……如民遇明君。”
“我是什么性子我自己知道,常常自以为是,骄横且蛮不讲理。”
“全凭夫君这些年顺着哄着,换了寻常人家,早该把我赶出家门了。”
周晓怡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满是欣喜的翻身窝在赵庆怀中:“赵师兄?”
“嗯,在。”
赵庆温和应声的同时,抬眸与姝月柠妹含笑对望,一家人都在暗戳戳的盯着……小姨有这么做作的时候,可真是太少见了。
“记得当年……”
“与师兄稍有接触,亦或是眸光双映,都还会心中有些抵触,有些悸动。”
“同处一室仰望明月,免不了思绪繁杂,免不了芳心轻颤。”
赵庆跟随着小姨的思绪,轻笑接话道——
“与师妹传讯之时,我也会满怀期许。”
“丹霞城头一拥而跃,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有更多的动作……甚至不知手究竟该放在哪里。”
“师妹的青柑茶酸酸涩涩,棋盘棋子冰冰凉凉,门后的绣鞋整整齐齐,闲暇回味时便有些安耐不住。”
周晓怡轻佻一笑,美眸盯了一眼抚在自己丰润胸脯上的大手。
转而又轻抬纤足美腿,柔弱踏着男人的身子:“可如今,不管师兄再怎么碰我辱我,晓怡却也不会抵触羞愤了。”
赵庆笑叹望向小姨的精巧纤足:“你这张冷冰冰的容颜,这修长曼妙的美腿纤足,我也有些看腻了。”
“呵!”
“这便腻了?”
小姨冷冷横斜一眼,却只见到了男人的满目温情。
是啊,当年的那些悸动与甜涩,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找也找不回来。
“腻了,也习惯了。”赵庆轻笑凝望小姨的冷颜,认真应答道。
“那以后分房睡?”
小姨轻佻不屑的玩味低语。
听闻此言,赵庆很是无奈的陈述事实:“你不是一直都有自己的小室?本来也没怎么同房睡过。”
女子美眸飘忽不定,酥润朱唇抿出喜色:“那以后,我与夫君和两位姐姐……每日同房便是。”
“夫君。”
“嗯?”
“这些年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