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孙老太,他们是认识的,这老太太老实巴交的,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都能咽下去,就连他儿子死了,他来闹,也被人给劝了回去,他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疯了吗?
其实,孙老太不是疯了,他是被逼到了这个地步的,他儿子死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死了,这让他万念俱灰,他本想着找到土地使用证,然后去市里告状。
市里告不赢,他就去省里告状,省里告不赢,他就去京城,他一定要给他的孩子讨个公道回来。
只要他把这个公道给讨回来,他就去九泉陪儿子,他们一家也算团圆了,可现在这个乡委书记赵长友却连这么一点儿希望都不给他了,那他就豁出这条老命不要了。
孙老太的脑海中全都是他儿子的样子,他心中郁结的悲伤,在此刻全都化成了愤怒。
今天没人阻拦他,这是因为县里的领导都在呢。
共建和谐社会,自然不能拦着他不让他进去了,孙老太怎么都没想到,他能这么顺利就走进来。
可此刻的他,也顾不上许多了,他径直走到了会议室,然后推开了会议室大门。
会议室很安静,气氛严肃,在前台上有长长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水果和矿泉水。
此刻的赵长友正在宣读工作报告,他的神情很严肃,声音也很洪亮。
孙老太死死的盯着赵长友,这张脸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多少个夜晚的梦境中,他都对着这张脸痛骂,他都在疯狂的抓挠他。
今天,他就只想让他死死的盯着的这个人明白明白,什么叫忍无可忍。
孙老太的目光中带着一种恨毒之色,在那恨毒之后,却是决然。
会议室里面的人都在听着工作报告,并且有人还记录着,一时之间,也没人注意到孙老大。
就连孙老太都没想到,他竟然能直接走到了赵长友身前。
孙老太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满是褶皱的脸上写满了恨毒之色。
突然,赵长友就停止了宣讲,他猛地抬起了头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孙老太,他顿时就瞪圆了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怎么……怎么跑进来的?”
“我问你,我儿子是怎么死的?”孙老太死死的盯着赵长友,面无表情的问道。
在场的县里领导看到了这里,全都微微变了脸色,然后都皱起了眉头来,小声说着什么。
很显然,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竟然能有人闯进会议室中来,并且直接问他儿子是怎么死的。
住持会议的县人大办公室主任才要发声,却被身边的一个干部给拦住了,示意他不要发声,听这个老人家把话说完。
台下的人有知道孙老太的事情的,他们只是没想到,老实巴交的孙老太竟然闯到了这里来了。
有聪明人,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但还是有人道,“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有聪明人,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但还是有人道,“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你儿子是在派出所里面死的,他是心脏病突发而亡,你跑来找我做什么?”赵长友有些慌乱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