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曾家辉后说:“我曾经流血流汗,没有一次流过泪。可是,进过这个后,我是害怕了,经常做梦都是自己拼命地跑,后面一直有群人追赶,我跑得喘不过气来,简直就想一死了之了。”
苏中平说,他一年来经常被这样的恶梦惊醒。
“你进的什么样的?”
曾对这事倒真不知情,故此一问。
苏中平心有余悸的说,“一遇到重要节日,或者有什么的时候……。”
“你说在外躲逃了近一年?”
曾实在想不明白,至于吗?
自己以前,但还没这么严重的害怕情况。
苏中平慢慢的讲述,然后开始了长达一年的流亡生涯,他告诉曾,一年来他不止一次的流泪,想以自杀来结束自己颠簸的生活。
“这事说来话长啊。”
苏中平讲述,他因为房屋被原单位收走,未果之后就到跑了两趟,再后来还去过一次。就是这样。说让他去解决房子问题。可他上车后,他发现车并不是往方向开的,而是直接被送进了郊外的一个高墙大院里,一名保安搜走了他的手机、通讯录、残疾人证、钱包,甚至抽走了他身上的皮带。
他被保安带进了一个房间,里面一张床、一床很薄的被子,铁门,没窗户,门上有个洞,用来递饭菜。保安告诉他:写保证书。然后铁门“咣当”一声就关上了。
曾家辉听着就皱眉,简直就是进了啊,“你在里面怎么度过的?”
“艰难。”
苏中平向曾描述了他的生活状况,一个人在房子里,上头有两盏日光灯没日没夜地亮着,一日三餐,每次一小碗,早上吃的是山芋粥,稀得像水一样,山芋是两头的老筋,中饭和晚饭基本上都是半碗小瓷碗的米饭,再加点白菜,一天只给一次水。一次,他问保安要水喝,却引来一顿打。有好几次,他一边吃,一边流着眼泪,因为他实在咽不下去。这些在家里都是给猪吃的食物,在里面却是他的生命保障,不吃只能饿死。一天被允许上两次厕所,每次都有两个保安紧紧跟着。在大院里还关了几个老太婆,但都不能互相接触。压抑和孤独让人抓狂,他只好在房间里跑步来打发时间。
曾无法理解其中的意义,“能跑步?”
苏中平点头说:“每天至少跑20公里,每跑一公里,我都会刻在白墙上。”他还说,他从来没有经受过这样的打击,觉得这日子实在没意思,想过撞墙自杀。回忆起那十多天的生活,苏中平痛苦地总结说,“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