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邹小达说我以偏概全,称青基会也有大量投资成功的案例,而说我只抓住一些失误的案例不断放大,让人产生错误的印象,他还说什么就算再精明的投资人谁能一点错误都不犯呢?对这话,我想要公开说的是,你动用希望工程一个多亿的捐款去投资,真有大量成功案例,那成功的或者说是赢利项目具体有哪些?能否昭告天下,逐项公布?此外,投资赢利的总收入是多少?赢利款是用于追加投资、扩大再生产呢,还是拿回来放回到希望工程待拨款内,继续下拨给贫困地区的贫苦失学儿童?还有,赢利与亏损拉平了计算,青基会的投资回报率是多少?其三,邹小达自己对一个重大项目投资失败后,说了一番话:这个项目现在看来完全是个错误,可这毕竟是事后诸葛亮的话,当时那么多资深专家都写出厚厚的项目可行性分析报告,都说会有超值受益,谁知道会是现在的结果呢?这不表明重大失误么,不是投资失败是什么?”
方世玉真还是对这项调查做得深入,竟然背着也能列出了一些重要数据说明,他引用了几项青基会的财务数据:五年时间青基会捐款收入累计为两亿,投资用了1。1亿。可这五年下拨的待拨款正好是1。1亿元,也就是说这1。1亿的待拨款全被邹小达拿走投资了。留给贫困儿童的、真正可以在第二年下拨的现金一分没有。
有理有据,倒是让曾家辉甚为信服。
方世玉继续说了下去,道:“第四,邹小达在一家媒体上解释,他为什么要把希望工程的善款用于有风险的投资项目,就是因为在青基会创办初期,没有办公经费拨款,国家规定也不允许从捐款中提取办公经费,为了团队能够支撑下去,所以不得不挪用部分希望工程待拨捐款,还说是什么没有办法的办法。这只不过是一种障眼法而已……第五,面对媒体记者,邹小达承认自己有错误,但拒不承认自己有猫腻,他还曾举例说,譬如有位江南人,虽说是同乡,但发现投资有失败苗头,就毫不含糊地派出追讨人员尽可能挽回投资损失,甚至不惜发起诉讼尽量降低和挽回投资损失,他辩解:有常识的人都可以想一想,要是从这些人身上拿了一分钱好处,敢这样做么?我就开始思考这样一些问题了:媒体试图报道之前,你是否告诉过公众,希望工程曾经有过这样一笔失败投资,并且这笔投资是给了你老乡?我还想继续追问的是这次失败,你进行了法律诉讼,那么诉讼结果是什么?又是否胜诉?胜诉之后,被告赔偿的裁定是否得到了执行?相关投资和借款是否全部收回?还有投资失败、放贷失败的项目,数量不少,是否同样进行了法律诉讼,坚持不懈地一律进行了顽强追讨?第六……。”
方世玉的话尤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听得曾家辉是甚为点头,他知道自己不虚这次沿海之行,非常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