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白的授意下,赵封阳将凯拉从笼子里放了出来,背到卧室休息。
眼下,凯拉虽然已经脱离了失控的状态,不过仍然需要一段时间的沉睡来恢复体力,而在这段时间,就由赵封阳负责照看。
对于哈布斯堡家族来说,这当然是一个满意的结果,不过对于苏白来说,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他必须弄清楚余香逃婚的真相,也必须弄清楚“全知之眼”既然已经答应帮助凯拉结束生命,为什么又要在凯拉失控之后选择离开。
短暂思考过后,苏白打算先去婚礼现场看看。
在默克先生的带领下,苏白来到了靠近东海岸港口的切法卢大教堂。
与其说是教堂,不如说它是一座具备宗教性质的巨型堡垒,尖塔吊垂,油壁凌空,是典型的诺曼式建筑风格,据说这座教堂是西西里国王在逃离风暴后承诺为救世主建造的恩典之所。
几天前,这里汇集了大量的欧洲王室子弟与各个古老家族的成员,甚至连天主教的教皇都亲自来到这里,只为见证哈布斯堡家族未来继承人的婚礼。
如今,教堂之内早已没有了举行过婚礼的痕迹,只剩下几名闲散的神职人员,还有几名虔诚的天主教徒,正在接受圣水的洗礼与赐福。
“默克先生,麻烦把教堂的人员全部撤离,我要静坐一会儿。”
默克先生并没有询问具体原因,他非常高效地执行了苏白的指令,并且亲手关上教堂的大门,于是偌大的教堂便只剩下苏白一个人。
苏白独自坐在最后一排,闭上眼睛,轻轻敲了敲座椅扶手。
悄然之间,整个世界变作黑白色,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而在片刻寂静之后,黑白色的世界骤然扭曲,属于时间的齿轮也在飞速倒退。当苏白再次睁开双眼,黑白色的世界迅速染上彩色,寂静的空间内回荡起嘈杂的声响,而他也以旁观者的姿态,来到了几天前的婚礼现场。
教堂内,宾客满席。
一位位穿着西装的男士与穿着礼服的女士在古典音乐与柔和灯光中翩翩起舞。
侍从们推着摆满酒水与点心的小车行走在人群。
那位令人尊敬的天主教教皇坐在教堂最里侧的木椅上,与默克先生低声交谈着婚礼的细节。
赵封阳百无聊赖地杵在人群中,而赵封阳的不远处,则站着一位端着酒杯的、身形与容貌都完美到了极致的女人,这便是郇山隐修会的首领“全知之眼”。
凯拉沉默而又严肃地站在红毯的最里侧,目光直视前方,望向两排白色礼花与红毯铺就的通道,他那双碧蓝色的瞳孔内蕴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苏白站起身,从侍从手里接过一杯白葡萄酒,走向人群中的“全知之眼”。
在历史洪流的影响下,没有人能够察觉到他的到来,唯有“全知之眼”能够避开历史洪流的影响感知到苏白的存在。
全知之眼举起手里的酒杯,与迎面走来的苏白遥遥碰杯,微笑着说道:“尊敬的苏白先生,你终于还是来了。”
苏白喝了口酒,然后问道:“你知道我会来?”
不待全知之眼回答,苏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瞧我这记性,都差点忘了,你是"全知全能之主,窥破迷雾之眼",这个世界在你眼中不存在任何隐秘,所以你当然知道我会来。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余香即将逃离婚礼现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