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不相信这颗人头的真实性,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向他发难,以免引起军中动荡。
可,莫离也知道,孟昭不是个善类,其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在对方容许的规则内,做一些小动作,可以,表现出不安分的一面,也可以。
但若是真的想要分列神威军,付出行动,甚至于要覆灭神威军,其势必不会放过自己,取自己性命,也只在旦夕之间。
故而,思忖良久,他还是劝道,
“不行就算了吧,你回去告知白帅,何必争一时之长短,只要我始终留在神威军当中,便相当于一直在孟昭身边埋下一颗暗雷。
待到关键时候,由我出手,或许不但能将神威军覆灭,甚至连孟昭都一同埋葬,这不比现在就上蹿下跳,最终被人揪出来斩首示众,要强得多?”
其实,这也是莫离一直以来的心思。
说的简单点,他谁都不倾向,对谁都不忠心,只在乎自己,只忠于自己。
如果有机会,他甚至可以左右逢源是,做到李敖以及沉之航两人所说的两头下注。
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他想的,和某些人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站在白帅的角度,当然是越早将神威军夺回,乃至覆灭,越好。
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孟昭在神威军中做出的布置越多,统帅之权也愈发稳固。
到时候再想动手,恐怕已经晚了。
所以,必须要尽快,赶在孟昭无法彻底将神威军收拢在手中前行动。
至于莫离会遭遇什么危险,莫离将会有什么不测,根本不在他的考量范围之内。
其不过就是一颗棋子,甚至不客气的说,只是一颗废子。
若是能由一颗废子,起到化腐朽为神奇的作用,便是大赚特赚。
即便失败了,无非也是就废子彻底变成死物,些许损失,承受的住。
这便是立场不同,利益诉求不同,带来的矛盾和不和所在。
可这卫兵打扮之人,承袭的是白帅的思想,考量的人也是白帅,根本不理会莫离的苦衷与危机,只是冷冷道,
“我不管这些,白帅说的什么,你我就一定要做到,做不到,你我即便回去,又能落下什么好处?
我也不怕告诉你,临行前,白帅已经给我服了毒药,你若是不做,我也是一死,可我若是死了,你的解药也就没了,自己思量着办。
而且,你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若是能将神威军覆灭,甚至重创,待到逃离此处,白帅仍可将你任命为卫将,到时候你统帅的何止眼前这五千精兵。
莫离,眼皮子别太窄,白帅所拥有的底蕴和能量,远在你想象和了解之上。
还是踏踏实实的做事吧。
最好,就选在孟昭离开大营的当日,或者次日。
如此一来,发动迅勐,而孟昭鞭长莫及,你我逃离也更加轻松。
具体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
说罢,这人掀开大帐,恢复兵卒的气质,潇洒离去。
而帐内的莫离,则脸色铁青,一掌拍下,将身前的桉桌,以及桉桌上的酒菜碗碟,尽数拍的粉碎,可见怒气之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