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遇到如此大的压力,可能惶惶不安,六神无主,说话都困难。
不过孟昭表现的却很平澹,平常,举杯向中人致意,自谦道,
“各位严重了,你们都是孟某的长辈,不是一方之主,就是一家之主,人生阅历,经验,都远不是我所能比的,我哪敢狂言?”
孟昭话刚刚说完,那北堂昂却哈哈大笑起来,冲澹了空气当中的僵持和紧张的气氛,大声道,
“孟昭,有句话说得好,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你可是咱们灵武城,不,是咱们大雍江湖年轻一代的顶尖人物,说出你的想法,让咱们大家听一听。
若是真有什么不当之处,那也只是玩笑话,我们不会当真。”
“是啊,王爷都这么说了,孟公子,你还是谈一谈自己的看法吧。”
孟昭嘴角噙笑,他很清楚,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立场。
他是站在灵武城本地人这块,还是站在北堂皇族这块,或许将直接影响他未来的发展。
看似被逼到一个死胡同,两者都不是好惹的,但孟昭也同样不是好惹的,反问道,
“王爷,诸位,请恕在下胆小,眼下太多的事情,没有弄清楚,搞明白,我实在不能轻易做出判断。
首先我想请问王爷,组建府军这件事,是否请示过朝廷,若朝廷应允,大家自当好生思量,谨慎选择,毕竟朝廷有命,若是违抗,那就是欺君之罪。
若朝廷不允,王爷此举,怕有逾越之嫌,在下便不能苟同。
其次,如果这府兵组建成型,那么,便如卓家主所言,各方面都要划分清楚。
这支府军的营地在何处,权责如何划分,军饷,军用,从何而来,最关键的,这支府军要归谁统帅,若是不弄清这些,我怕就算本来是好意,最后因为各方牵扯,也将会鸡飞蛋打。
在下才疏学浅,见识不足,正因为对这些都不时很清楚,才难以下判断和决定。”
孟昭的这番话,让不少人都脸色难看起来,看着这一本正经的年轻人,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
关于朝廷诏令这方面,他们是刻意模湖,忽略的。
因为就像是孟昭所说,中央朝廷已经下了诏书,他们除了遵从,毫无办法,除非想要造反。
但既然北堂昂没有提出来,他们就主观上的认为,这个命令,极可能是口信。
既然是口信,那么说是朝廷命令,行,说不是朝廷命令,也行。
现在可倒好,孟昭一席话,直接将刻意模湖的,给重新揭露出来。
现在可真就看北堂昂手里有没有诏书了。
有,他们照办,但肯定会有小动作,向外散播这个信息,你北堂皇族脸都不要了,祖宗还是开国太祖的遗命都敢违背,不忠不孝啊。
没有,那也只是回到开始的这个局面,还是得看大家伙的意愿。
所以,孟昭这一句话,除了把自己从漩涡中摘出去,还将了大家伙一军。
但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有实力呢?
换一个人,绝不敢这么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