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孟昭所言,朝那渊湖望去,但见其上氤氲蒸腾,雾气缭绕,只可感知浓郁的水泽之气,却窥不透其他任何气息,难免心生疑虑。
真的有人,能在这般环境下,隐藏这么长时间,还瞒过一众高手的耳目与感知吗?如此这般,真的,还能算作人?
向卿却是惊讶当中带着一丝慌乱,一对略显暗澹的眸子,死死盯着孟昭,
“孟将军果然目光如炬,一语中的,可,知道便罢了,你能将这些人解决吗?”
非是向卿死心眼,一味的要挑衅孟昭,而是他实在受白帅的威压太深,时日太久,内心深处,已经为白帅此人的身影所压制,不论孟昭表现的再出色,只要他没有真正的将白帅击败,向卿便几乎不可能投向孟昭。
而根据他的了解,白帅此人用智用谋,虽也可说是天衣无缝,但绝非后手无穷,这隐藏在渊湖当中者,当是其最后一招,也是其最强一招。
或许只是为了防止不测,又或者只是为了对付苏宏图,但不论是哪一个目的,其所蕴藏的能量,必将是恐怖绝伦。
孟昭沉默,他自信武功于先天一道无敌手,更有帝禹战甲在身,但对于那隐藏的,未知的对手,仍不敢夸言完胜,只自顾自道,
“白帅此人底蕴未知,实力高深,恐有宗师武道,然此次只派出属下之人潜伏于碧波之下,武功极高,恐也高不过赫无极。
我料,这水下无非是练就某种奇门邪功,或者拥有某种浩大杀伤力的暗器,兵刃之流的死士,其强力一击,必将是威力无俦,宗师若是不察,也要为其所伤。
而你我之所言,并未刻意压制,那潜藏之人,或是一个,或是几个,应该也已经听得清楚,却始终未曾露面。
想必是正蓄劲凝势,待我自大往渊湖之上,便要行凶暴杀,以自身性命,换我性命,乃至重伤之身,届时在场新投之人见我惨状,本就心绪难定,再有你从中挑拨,或许立即逆反也说不定。
如此一来,整个局势也将会被重新盘活,倒也有三两分胜算的可能。”
向卿,司鹏一众人等,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静静听着孟昭的自言自语,偏偏越发觉得,这便是白帅所备的后手,完全为孟昭所窥破。
但,他们仍觉得可怕的是,即便如此深沉恐怖之算计,谋略,在孟昭看来,胜算仍只有三两分,还是他刻意中招的前提下。
此人究竟是何等自信,他又缘何这般自信?
片刻后,孟昭还是摇头,他尽管自负,自傲,却绝不会看轻对手,以白帅的老辣多谋,其针对苏宏图的杀招,接二连三,能被当做最后底牌的,他也不敢尝试,也不应尝试。
纯以武功战力来说,那已经将邪兵炼为自己一只手臂的苏宏图,也可谓挣脱先天枷锁,举手投足,都是无可匹敌的杀伤力。
随意一刀,一剑,气劲纵横,虽较之天地之力有所不如,但胜过先天真气,却是母庸置疑。
这种情况下,用来对付他的,恐怕先天之境,无人接的下,宗师也有殒命之威。
孟昭当然很好奇,却也知晓,好奇害死猫的道理,他乃千金之身,无必要非得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