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一句时,孟昭紫色童孔迸射出森然精光,杀气充溢,使得偌大厢房之内,变得森冷酷寒许多,一股无形的气势,更是辐射开来,仿佛造化众生的神王,生杀予夺。
北堂赫身份地位崇高,可实力并不算出众,对于孟昭那恐怖的杀意,更是隐隐有些畏惧,双手紧握,睫毛颤动,若非有长久以来训练的风度仪态,只怕已经被孟昭吓得仓皇失措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识孟昭的厉害,可确实是直面孟昭杀意的一次。
他甚至有种感觉,一种强烈的感觉,若孟昭要杀他,即便整个郡王府的高手,包括那位皇族宗师,都未必能保得住他。
“嘶,此人武功究竟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怎么给我如此大的压力,我那皇族长辈都不如他。”
孟昭很快就收敛杀意,他又不是一个武道孱弱之辈,收摄不住杀意,之所以这般做,也是存了敲打北堂赫的心思。
迟尺之间,人尽敌国,他北堂赫甚至都不是大帝,若是敢玩什么幺蛾子,孟昭杀他绝对不难,只要他愿意相对应的代价。
“世子恕罪,孟某有些激动了,只是我所言,俱都是现实,你我现在不早做准备,将来事态发展到什么地步,真的不可知晓,咱们要早做筹谋,早做决断。”
北堂赫脸色恢复正常,想了想,孟昭所言的确有道理。
他若是一般的势力也就罢了,将来就算城池被叛军攻破,只要识时务,那么也并不一定会有危险,可谁让他是皇族,身上留着北堂皇室的血脉呢?
所有人都能投降,只有他不能,所有人可能都有一个好的结果,只有他不能。
既如此,他就该以此为基调,尽可能杜绝灵武城出现危险的可能性。
孟昭前往梁州,对他而言,也是有益无害,只要能维持住现有局势,哪怕孟昭只是探听出一些有用消息,对于将来守城破敌有帮助,就不算亏。
相反,如果他一力反对孟昭离开,将来真的叛军兵临城下,甚至被重重围困,内部又有诸多的隐患,反贼,伺机爆发,他可真就是延平郡王府的罪人了。
再往深处去思索,孟昭暗中离开,有人替代坐镇扬武大军,再有他从旁斡旋,辅助,大体上可以引导乃至掌控局势。
军政大权都在他们手上,那些灵武城大小势力也尽都俯首帖耳,岂不正是一手遮天?即便遮不了天,能把孟昭行踪隐瞒住,应该也不难。
再一个,就是孟昭所说的,要用城内一个势力的鲜血,来给扬武大军见血开锋,恐怕,也存了震慑旁人的想法。
扬武大营成军也有一段时日,旁人只见只听其早晚操练不停,却始终不知道,这支府军究竟能耐如何,对其缺乏一个直观的了解。
打这一仗,正好给他们开开眼,让他们明白,从扬武大营成军之日起,这灵武城的天,就已经变了。
“好,既然你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再反对的了,听你的。
你要对付谁?”
北堂赫屁股坐的很正,他和孟昭联手,合作,某种程度算是自己人。
孟昭今日来找他,恐怕就是为了对付一个厉害之人,所以需要他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