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梨 作品

52. 戒律 「管什么戒律清规」

    林月盈是被秦既明背回房间内的。
 

    在秦既明开门的时候, 她始终赖在哥哥的背上,把自己这么多天的委屈全都噼里啪啦地讲出。
 

    “我前段时间好生你的气,而且很委屈超级委屈, 我觉得我好惨啊,竟然喜欢上我的哥哥;后来又觉得你好像也惨, 你对我有意思却还得拒绝我,”林月盈说,“拒绝这么好的我, 你肯定也做了好多好多心理斗争吧”
 

    “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让我难过,”林月盈说, 她一只手摸着兄长的耳朵, 另一只手紧紧压在他胸口上,因这个位置可以更好地感受他的呼吸心跳, 她需要摸着这些来确认, “秦既明,我第一次向同一个男人告白两次, 但两次都被拒绝了, 两次。”
 

    林月盈反复强调“你知道这样会给一个美女带来多大的心理伤害吗”
 

    秦既明说“对不起。”
 

    他又问“那你还向谁告白过”
 

    林月盈说“多着呢, 你等我慢慢数”
 

    她松开摸秦既明耳垂的手指, 改成点,数一个数,就点一下他脖颈侧凸起的血管。
 

    林月盈喜欢他身上青筋的触感, 韧,迅速回弹,有一种说不出的精妙,秦既明一直都是她的兄长,可在她触碰这一点时, 好像可以短暂控制他的心跳。
 

    “我告白过的人,除了秦既明之外,还有我五岁时搬进秦爷爷家后遇到的哥哥,晚上我做噩梦、就陪我睡觉的兄长,”林月盈说,“从五岁一直辅导到我高考毕业的家教老师,我所崇拜的、大学的学长,我加入社团中的第一任社长兼创始人,和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男人,我实习公司中的项目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还有”
 

    林月盈捏了捏他的脸。
 

    “现在正背着我的男人,”林月盈说,“我都表白过。”
 

    秦既明忍俊不禁,最终轻轻一声叹。
 

    “月盈,”秦既明说,“你说话很好听,但现在不行。”
 

    林月盈嘭地一下跳到地上。
 

    秦既明低头,摸了摸她额头,又看了看她手臂,让她去洗澡。
 

    “无名无份,”秦既明说,“再等等我。”
 

    林月盈啪地一下倒在沙发上。
 

    秦既明看着她,他笑“你哥哥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时间问题。
 

    他们的问题也需要时间。
 

    秦既明没有三头六臂,他也不是手眼通天,浪潮的到来无法躲避,但至少要想办法减少浪潮的影响,想办法及时铸一道防护铁门。
 

    林月盈躺在沙发上,盯着他,片刻,开始用力打滚,从沙发这边滚到另一边。
 

    “说不定这是你的缓兵之计,”林月盈大声,“你该不会什么都没做,然后只想稳住我吧我刚才是不是不该那么快开心、那么快就接受你的道歉哇,其实你只是看不下去我交男朋友,所以故意钓着我吗男人我已经看穿你的把戏”
 

    最后一句话没说完,她滚得过于激动,差点从沙发边缘栽倒在地,幸好秦既明及时伸手,才避免了她身娇体贵地落在地毯上。
 

    林月盈借势,双手搂住他脖颈,咬上他的嘴唇。
 

    用他教她的方法,狠狠地亲吻他。
 

    林月盈的舌已经不再如起始那般笨拙青涩,也不会无所适从到只想去咬他的嘴唇,她一直是个聪明好学、举一反三的姑娘,她知道怎样才能点燃,知道怎么才能令克制偏又纵容她的兄长破例。
 

    秦既明为她破的例子还少吗
 

    林月盈破了他不和人睡同张床的例,破了他卧室中不能饮食的例,破了他
 

    再破他一条婚前守贞的例,又有什么难的呢。
 

    她几乎很快就感受到秦既明的呼吸变化,他很无奈,但也为她所兴奋。林月盈半躺在沙发上,上半身在他臂弯中,她仰着脸,认真地捧着秦既明的脸亲吻,像小猫好奇地舔着美味的新开罐头,又像燕子认真地衔新生的、初发的嫩嫩枝条,秦既明终于不再尝试遮住她的眼睛,他宽容地看着妹妹的放纵,倾身,将她放在沙发上,右手托着她后脑勺,左手大拇指抚摸着她漂亮的眉毛。
 

    秦既明纵容林月盈又不是这一次了。
 

    她小学时候偷偷撕掉寒假作业,初中时候背着他去偷打耳洞,高中时候
 

    林月盈拉着他的手去捉云朵里捉小月亮,秦既明也纵着她。本身就是她要月给月,要星就摘星的,看着她乌溜溜祈求的眼睛,秦既明又怎么能拒绝。秦既明克己守礼,但也能体谅妹妹的好奇和作为人的正常需求,她玩玩具,喜欢自己把自己弄上天,秦既明都觉得正常,没有什么好苛责的。人类就是这样,林月盈已经很完美了。
 

    他看她什么都好,看她的需求也好,秦既明不担心自己会满足不了她,那是无用的男人才会有的担心。秦既明只想,月盈现在知道她自己想要什么就更好了,等两人真尝试时,她也能少吃些苦头,更容易快乐些。
 

    秦既明专注地看林月盈的脸庞,这恼人的、常在梦中闯入的、他的妹妹,她有着充沛的月光,充沛到能顺着手指落进掌心,她也有着云朵一样的温暖柔软,完全包裹的包容,她还有着藏起来的、如樱桃般的甜美,以及
 

    如塞壬般的歌声。
 

    一如去年无意间听到的声音,但明显要比那时高昂许多,一年了,两个人的位置早就不复当初。林月盈失控地捧着他的手,要他用手摸她的脸颊,而她轻轻用额头蹭着这只手,流着泪叫他,秦既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