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第2页)

    但现在家中无甚积蓄,不是要孩子的好时候,且他还想与夫郎多待在一处,不想这么快就被他孩儿分了宠。
 
 

    他这样出神的想着,柳鱼叫了他好几遍他才听见,赶忙起身去了灶房,“怎么了?”
 
 

    柳鱼端了一个盛着鱼汤的大汤碗给他,“给大庄家送些过去吧。”
 
 

    李家左边是村子房基地的尽头没人住,右边就是大庄家,庄伯庄大娘平日里对李青山家多有照顾。李青山和大庄是一起长大的,两人是极好的朋友。大庄的媳妇现今正怀着身孕,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
 
 

    夫郎话虽然未言明,但李青山知道这鱼汤是送给大庄媳妇补身子的。
 
 

    李青山心里暗暗的想,夫郎话虽少性子还有些冷,但内里却是个极柔软细心的。
 
 

    炒鱼渣非常简单,就是将小鱼掐头去尾直接剁碎,放葱姜蒜和干辣椒爆炒后调味,但是讲究的是火候要到位,这样炒出来的鱼渣香脆,鱼刺一点也不会卡嗓子。
 
 

    这会儿天还没黑,饭菜就摆在院子里,分别是焖茄子、猪油炒白菜、清炒水芹、香辣河虾、炒鱼渣、青椒炒腊肉、鲜鱼豆腐汤和李乐容点名要的凉拌凉粉和炒凉粉。
 
 

    柳鱼还贴心的用酥梨和糯米给显虎和恬姐儿做了几个甜甜的糯米酥梨饼,瞬间更得孩子们的喜爱。
 
 

    薄而劲道的单饼撕下一小块包着鱼渣或是河虾塞到嘴里,一个香脆一个鲜脆,极为下饭。李青河闷了一口酒转头笑着对李青山说:“明天我帮你罱泥,你再管我吃吧!”
 
 

    却被他夫郎桐哥儿狠狠拧了一耳朵,“少喝点!”
 
 

    李青河撇了撇嘴,跟他夫郎理论起来,两人虽然针尖对麦芒的,但是瞧着感情是极好的。李青山默默转过头去看自己的夫郎,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柳鱼才能同他感情也这般好。
 
 

    茄子和炒凉粉软烂浓香,白菜浸了猪油的香味,水芹爽口解腻,一向挑食的恬姐儿今个儿都吃的抬不起头来了。
 
 

    林氏特别高兴,不住口的夸,“咱家莫不是来了个厨神!”
 
 

    大伯娘刘桂英也很高兴,当时这门亲事还是她拿主意给张罗的,现下看柳鱼这般贤惠持家就觉没看错人,在关老太太面前狠夸了柳鱼一顿,“鱼哥儿性子好,手也巧,娶了他真是咱家的福分!”
 
 

    关老太太笑得开怀,柳鱼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最了解不过,柳鱼表面虽温顺,内里却有些冷僻。
 
 

    以往她总担心,若是她百年之后柳鱼孤零零的一个人要怎么办,如今瞧着他也有家人了,还是这般热火的人家,又爱重他,打心底里也觉得高兴,盼望柳鱼能早日将这一切都放在心上。
 
 

    一家人聊桌上的饭菜、聊地里的庄稼、聊接下来的打算,直到恬姐儿耐不住都睡着了,才散去。
 
 

    洗过澡后,去了暑气。
 
 

    李青山头发还湿着就去布袋里拿出了今天村长帮着写好的田契递给了柳鱼。
 
 

    关老太太是秀才娘子识得些字,柳鱼承她所学,也识得一些。待看清田契上的户主之后,柳鱼有些惊讶,“是我的名字?”
 
 

    虞朝非特殊情况(逃荒落户、寡妻妾带子、失男丁)只给年满十五以上的汉子授田,女子小哥儿是不授田的。但若田契落了名字,按律法这地便写的是谁就是谁的。尤其对于女子和小哥儿来说,有这样一份私产,是多么安心的保障。
 
 

    李青山点了点头,脸上挂着笑,“这地本就是分给你的,当然写你的名字。”
 
 

    柳鱼神色微动,微微笑了下,起身将田契收到了梳妆台上的匣子里。这匣子应是李青山为了娶亲专门置办的,簇新还带锁。柳鱼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觉它用来收些贵重物品,当钱匣子正合适,就是不知何时才能用到。
 
 

    柳鱼合上匣子转身,直接撞到了李青山结实的胸膛,也不知这人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这个时候的李青山,好像要霸道许多,将柳鱼围困在他的胸膛和梳妆台前不能动弹。
 
 

    柳鱼不自在的低下头。
 
 

    李青山轻嗅着柳鱼的头发,喉咙发紧,明明夫郎和他用的都是一样的皂荚,但他就总觉得夫郎身上好像更香更好闻似的。
 
 

    他由轻嗅改为细吻,顺着头发往下,流连在脸颊和耳侧,最后移到了那抹唇上,轻轻吻了下,然后屈膝平视着柳鱼的眼睛笑着问他:“今天有什么不舒服吗?”
 
 

    柳鱼不知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缓缓摇了摇头。
 
 

    李青山忽地很高兴,嘴巴咧的极大,又用昨夜的姿势,圈着柳鱼的腿就将人抱起来。
 
 

    柳鱼攀着李青山脖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着今日有灯光,叫柳鱼仔仔细细瞧见了李青山那张含笑的俊脸。
 
 

    他心神晃了下,但很快压了下去。
 
 

    李青山抱着人往床上走,柳鱼身子挨到了凉席上,才回过神来,惊呼:“灯还没吹!”
 
 

    “一会儿再吹!”他今日想好好看看夫郎,李青山脱了衣裳压了上去。
 
 

    只不过这个一会儿直闹到了夜半三更、油灯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