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下,大堂妹不带二堂妹,实属正常。
毕竟就二堂妹那个样子,也着实帮不上大堂妹什么忙。
搁在平日里,没什么缘由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大堂妹倒也能由着二堂妹粘着,真有带着缘由的重要之事,大堂妹不想带上二堂妹,亦不难理解。
孟府绾菲院里,孟美景已经自个儿生闷气儿,生了足有快一个时辰了。
从她到泰辰院找孟十三,得知孟十三不在泰辰院里,而是出府去了之后,她缠着赏春缠半晌,软硬兼施的,也没能得知长姐是到哪儿去了,更不知长姐出门作甚去了,她便一直在生闷气儿。
生着生着,金豆子哗啦啦地掉。
吉祥和如意在边上侍候着,都有些无奈,也都习惯了。
自打小姐和大小姐的关系改善,较之针锋相对的从前要亲近多得多,特别是小姐见识并亲身领教过大小姐的聪慧悍然之后,小姐的心里便一直是,既有些畏惧大小姐,又忍不住想时时粘着大小姐。
今儿个大一早,大小姐丢下小姐独自出门去了,完了泰辰院里的赏春姑姑还不和小姐坦言大小姐的去向,小姐可不就委屈上了。
她们估量着,小姐这回掉金豆子,最少得掉到晌午。
待到大小姐回府,小姐一见大小姐的面,当面委屈上了,肯定还得再掉掉金豆子。
无妨,太太早交代过她们,小姐若再因大小姐掉金豆子,只要不是大事儿,便由着小姐去,她们不必劝,也不必往善方院报,只管侍候在小姐跟前,该递茶时递茶,该递帕子时递帕子,其他的不必做。
于是诸如此刻的情形,她们都熟能生巧,早备好了该备的。
只等着小姐需要什么,她们便往小姐手里递什么。
吴氏得知孟美景又在自个儿院落里哭哭啼啼的,恰好和商氏在泽辉院理事厅里,陪着商氏给孟仁平左拣右挑相看的对象。
一本花名册,妯娌俩左看右说得津津有味。
“你真不去瞧瞧?”商氏头也没抬。
吴氏也是头也没抬:“不去。”
商氏叹道:“美景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粘夭夭了。”
吴氏笑:“可不是。”
“这要是夭夭出嫁,她还不得哭上个三日三夜啊。”商氏自个儿说完也噗哧一声笑了。
“故而没什么好瞧的,往后还有的是她哭的时候。”吴氏说到这儿,眉头蹙了起来,显得无奈又忧虑,“数月来,美景得她阿姐亲自手把手地教,是越来越懂事儿了,可这动不动就掉金豆子的毛病,任我如何劝说,她就是改不了。”
商氏拍拍吴氏的手背,安慰意味十足:“回头我跟夭夭说说,让夭夭劝劝美景,美景指定是听的。”
“有劳大嫂了。”吴氏正有此意,只是她与继女的关系素来不好,她没脸到继女跟前去说,说了继女也不一定会听她的,唯有麻烦长嫂了。
商氏哪里不知吴氏言语之中暗含的意思,吴氏近来帮她许多,她既是听明白了,当也不介意伸手帮帮吴氏:“客气什么,夭夭美景是我侄女儿,我都是疼的。女娘生来娇弱,可也不能太过娇弱了,美景如此爱哭,往后出嫁在夫家,也不全然是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