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在孟十三身侧的圈椅里落座,她劈头就问:“夭夭,你同大伯母老实说,是不是你昨儿出游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孟十三着实没有想到商氏会到前院厅堂来,且还是在她与曾表哥说话儿的这会儿来。
突然是突然,却也不是不能说。
故而面对商氏的发问,她也没再瞒,随着如倒豆子般,将乔桑是如何自作孽的过程尽数倒了出来。
商氏听后,久久不能言语。
是震惊于乔桑竟如此想不开自寻死路,也震惊大侄女竟在阖府皆不知的情况下,学会了凫水,且甚是厉害,连在水中闭气的本事儿都有了!
曾重屺也才知道孟十三昨儿回府,并未立刻将昨日在碧虚庄园发生的事情,告知孟府的孟老太太与商氏,其他人更是尚被蒙在鼓里,直至他今早的到来,方戳破孟十三的未曾告知。
他心性耿直,知道后再看向孟十三,多少带着些歉意。
孟十三倒是不在意,遂对他摇首微笑,于静默之中表示没有关系。
而这一幕落在缓过劲儿的商氏眼里,便解读成了郎有情妾有意,瞬时大惊失色,力持镇定之后,端起茶碗说道:“不知曾大公子还有何事儿?如若没有,府里尚还有家事儿需要处理,不便再留曾大公子。”?
大伯母竟然果断地端茶送客了。
孟十三不禁由此猜想,莫不是乔府的镇南将军当真很了不得,连孟府也要忌惮一二?
“晚辈已无事儿,便不打扰了。”曾重屺即刻站起身叉手告辞。
曾重屺走后,孟十三被商氏领着回到后院,全程乖巧。
商氏带着孟十三直接到了长春院,进了上房德仁堂,将从孟十三这儿听到的昨儿发生的一切,一字不差地转述到孟老太太耳里。
德仁堂里早在商氏入内后,摒退闲杂人等,无关小丫鬟与仆妇一退下去,屋内便只剩下三对主仆。
蔡妈妈来回都跟在商氏身侧,初次已教她惊吓过一遍,再听一遍,仍觉得心惊胆颤,大呼好险。
刘妈妈站在孟老太太座椅左后侧,震惊的神色许久未能褪下去,她蓦地想起此前老太太曾说过的,大小姐的胆儿实在是肥了些,那会儿她深感赞同,这会儿再看,这哪里是大小姐的胆儿肥,这明明就是大小姐福泽深厚!
宝珠是三个家奴中最淡然的一个,到底她也是在场亲身经历的一员,惊已是惊过,吓已是吓过,哭已是哭过,喊已是喊过,此时再回想昨日,除了自家小姐当真天下无敌的感受,再无其他。
孟十三一进德仁堂坐下,便先自己端正了态度,规规矩矩地坐着,端庄娴静地等着,虚心受教地听着,她将从郭嬷嬷那儿学会的礼数精髓在这一刻完美地展现。
商氏说得口干舌燥,加上难抑激动,她是连灌下两碗茶,才觉得没那么口渴,回过头来见孟十三这副模样,她的心不禁又梗了梗。
真心觉得孟家阖府上下万分着紧的大侄女的安危,搁在大侄女自个儿的眼里,好像不值一提似的。
实则她错了。
随着在孟十三身侧的圈椅里落座,她劈头就问:“夭夭,你同大伯母老实说,是不是你昨儿出游时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