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兮:“……”好嚣张!
自从京都打非除恶后,就没见过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跋扈的人了。
大堂中用餐的多是有些小富的寻常人家,见状就觉得那锦衣公子肯定是有所依仗,他们也不敢阻拦,而二三楼的雅间毫无动静。
锦衣公子正要强行带走琵琶男,却被一声清朗的少年音阻止——
“住手!”
“咦?”湛兮定眼一看,这不是唐小棠小同学吗?
太子:“曹国舅认得他?”
湛兮便与大家说了说唐小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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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湛兮说着往事的期间,唐小棠被那壮硕的锦衣公子直接一把推开,并狠狠羞辱了一通:“北庭都护府的丧家之犬也敢来阻拦本公子,告诉你,本公子可是……”
锦衣公子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了另一道嚣张的声音——
“是谁?是天王老子吗?”
沈奎面无表情地带着他一大群跟班走进来:“该死的肥猪,你是想小爷把你的猪脑子都打爆吗!”
“沈奎怎么来了?”湛兮沉吟了一下,说,“看来寒松小榭的冬季特供菜的营销做的不错,把那么多非富即贵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方才湛兮纠结要不要让杨锏下去处理。
毕竟唐小棠不太想依靠他,想要依靠自己做出一番事业,既如此湛兮也不会故意打破他的坚持,非要叫他人得知他们之间有所联系。
不过现在,沈奎跳出来了,那他就可以直接动手了。
嘿~他和沈奎是宿敌嘛,他抢沈奎的高光,简直不要太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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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不得沈奎要出手,湛兮听了他们的争吵才知道,他不是要帮陌生的唐小棠。
主要是锦衣公子是他父亲新纳的小妾唯一的弟弟,沈奎不能让这狗东西坏了自家的名声。
锦衣公子一开始对沈奎还是世子世子的喊着,满脸讨好和献媚。
见沈奎不吃他这一套,他也恼了。
沈奎见这厮还不快滚,还敢恼怒?直接就想要叫人上棍子赏他个十棍八棍。
结果还没来得及动手呢,沈奎就听到他最讨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肾亏!你怎么这样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呀~”
沈奎原本也没多生气,听到湛兮的声音,他直接应激了:“我呸!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歪理,该打的就得打!所以……曹睿之你怎么也在!”
湛兮端着有金羡玉玲珑的烙印的锦盒下楼,一边打开盒子,一边嘚瑟地跟沈奎说:“我来吃饭的。肾亏啊,你总这样暴力解决问题是不行的。”
“听我的,我们要——”
沈奎刚想破口大骂湛兮又发什么癫,结果就见湛兮从锦盒中掏出了一个什么金光璀璨的东西,然后一晃眼——
“啪!”极其沉闷的一声响。
锦衣公子应声倒地,头破血流。
“以德服人!”湛兮铿锵有力补充完毕。
沈奎整个人都傻掉了:“你他娘的这叫以德服人?”
“怎么就不算了呢?”湛兮扬了扬眉,转过身来,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硕大的金砖。
于是,沈奎就看见那亮瞎人眼的沉重的金砖上头,以金镶玉的工艺,用油光水亮的墨玉,镶嵌出了一个硕大的,龙飞凤舞的字——
“德”
沈奎:“……”
你他娘的这叫以德服人???
这他娘的还真是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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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裂,属实炸裂!
看清楚那块极其“特别”的金镶玉的金砖后,二皇子两只眼睛都爆发出了极亮极亮的光芒——
“大哥,我也想要!!!”
太子定眼看了看那块用料扎实的金砖:“……”
东宫私库,在瑟瑟发抖。
杨锏倒吸一口凉气:“那么大一块黄金砖头,少说得有几十斤重,他到底是怎么一只手就拿起来拍人脑壳上的?”
上官无病捂着脑袋,只觉得世界一片玄幻:“怨不得方才金羡玉玲珑的人要抬着……不对,这么重的金砖,拿来爆头……应该和楚王世子打架的不是播州土狗,也不是安北蛮牛,而是他这个深藏不露的咸鱼小国舅啊!”
楼下,湛兮嘚瑟地收起了自己的“德”之金砖。
刚到手 就派上用场了 真棒!
湛兮对沈奎说:“算我还你这个人情 你爹不会为你、为这么个狗东西就丢掉新得的心头好小妾 但是却会为我这么做。”
与其说是为他 不如说是为他背后的英国公府
他的外公 他的姐姐姐夫……
沈奎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昏迷不醒的锦衣公子无言以对。
“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当街行凶?”
“什么叫当街行凶!?”湛兮翻了个白眼 “我这是见义勇为 以德服人好吧!”
湛兮一副不乐意打理沈奎的模样 掉头就走。
但暗地里 他却冲已经傻了眼的唐小棠眨了眨眼睛 眼神示意他快跑 别卷入他们这些京都恶棍们的争斗中去。
至于那琵琶男……
“你 跟我走。”湛兮示意了一下他。
那男子沉默地拾起武琵琶的残骸 跟上了湛兮。
湛兮心中细数着:见义勇为 摘掉了唐小棠的身影 允许他继续韬光养晦不说 还奉还了欠着肾亏的人情 还给他姐夫新成立的 以两位昭仪为首的“大雍新乐府”逮住了一个新鲜出炉的打工人……
不愧是我 简直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