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伯?”湛兮扬了扬眉,“一个乡伯罢了,韩氏是有名的清流耕读之家,倒也算不得高攀。”
“方才管家说韩一公子他母亲病重,似是和其姐姐有关,难道是他姐姐被亏待了吗?”一皇子问。
湛兮揉了揉老虎脑袋:“就算是,你今日也知晓不了结果。”
一皇子嘟了嘟嘴,刚要反驳。
湛兮立马说:“哎呀,你的橘子要烤焦啦!”
“呀——我的橘子!”一皇子果然火急火燎去捞自己的烤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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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湛兮再次带着努力清醒的太子,以及身体在走动,灵魂在沉睡的一皇子入宫。
将一皇子和太子送去上学,湛兮又跑去立政殿,看他姐夫是不是在摸鱼。
诶嘿!不能叫他摸鱼,他今日还没封玺呢,不过也就在这两日了……
他这可都是为了姐夫能在今年善始善终啊~
永明帝刚忙完一大堆册封事宜,忙得头秃。
今日也没能闲下来,准备顺便把宫里的两个透明人——外邦来那姐妹两都给个晋升,就都晋升成了昭仪吧。
湛兮直接凑过脑袋去看那圣旨——嗯,这显然是开春曹穆之便要封后了,顺便给她俩也升一下待遇。
“我说直接晋升为妃吧,你姐夫不乐意。”曹穆之亲自端着果盘过来,招呼湛兮来吃。
湛兮笑嘻嘻道:“昭仪已是九嫔之首,正一品呢!多少男人一生苦读,也爬不到正一品的位置呀,姐夫不算亏待她们啦。”
按照他姐姐姐夫的开明,想必是愿意放那一位去嫁人的,但自古就没有活着的帝王妃嫔能出宫嫁人的,哪怕帝王自己不介意,也没人敢娶,而且昭仪姐妹本身的意愿似乎格外不强烈。
表面上看,昭仪姐妹甚是安分,实际上,她们在宫里不是打牌就是小赌怡情,吃喝玩乐,十分惬意,所以永明帝也不在意给她们加工资。
但画风诡异的湛兮想起这两位的存在后……
是什么在觉醒?
哦~是我那资本家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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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湛兮灵机一动,向永明帝和曹穆之提议——
“昭仪姐妹天天玩物丧志也不是个事儿(怎么能独独叫她们快快乐乐地混日子呢?),人生还是要有追求的,否则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呢?”
“哦?你的意思是打算让她们追求点什么呢?”
湛兮嘿嘿一笑:“她们本就是外邦进献而来的,歌舞是当世翘楚,不如让她们干点本职工作?”
永明帝抬头:“什么叫让她们干点本职工作?”
湛兮左拳击右掌,道:“让她们编书,将她们的歌舞知识,都撰写下来,给后人留下一些宝藏如何?”
“让她们老当益壮,不要忘记了初心,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专业舞台上。不仅要去钻研,恢复古时候那些失传的歌舞,更要有所创新和发展,新编出能展现出我盛世大雍的歌舞。”
“不仅要记录记载他们胡族的舞蹈,更要对我们本民族的舞蹈精益求精,要融会贯通后又有所创新……她们一人是做不到,但不也能领导其他优伶一起做成此事吗?”
“这便是集中力量办大事啊!”湛兮快活地说。
正准备封玺,却还没能彻底歇下来,但已经能预料到来年自己将会比老黄牛都忙够呛的永明帝闻言,立即两眼发光!
自己的劳碌固然痛苦,但别人的惬意更令人揪心!!!
千百年后,后世的崽子们,想必很想知道帝王都在享受什么样的顶级视觉盛宴和听觉盛宴的,对吗?
永明帝心道:总之,他这都是为了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些宝藏和遗产,并不是故意为难那两位已经身宽体胖的昭仪姐妹的。
为后世子孙着想的,善良的永明帝压抑着脸上的笑容,招来了郭小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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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含笑离去,深藏功与名。
刚回到国公府,田姑姑和一十九就呈上了他们的“调查报告”。
“这么快?”湛兮有些吃惊,“早知你们这么快就有结果,我就叫那两个孩子也吃吃瓜了。”
一十九一脸无语,田姑姑笑了笑,也不知该说什么。
湛兮挥挥手:“也没事儿,待我处理好,复述给他们听也是一样的。”
语毕,湛兮翻开了资料,一目十行地往下看。
嗯……
很踏马恶心的一件事儿。
韩一公子的母亲确实是病重,这位老夫人的病,也确实和自己的出嫁女有关……
严格说起来,是和她的女儿所嫁非人有关。
所以,韩一公子的母亲是生生被气病的,如今已经下不了床了,怨不得韩一公子不得不腆着脸上门求他卖人参和灵芝。
韩大姑娘嫁给了承平伯世子,但承平伯世子在韩大姑娘过门之前,就养了一门外室。
那外室深得承平伯世子的心,且有手段,敢在嫡子降生之前,就抢先生下了庶长子。
庶长子只比韩大姑娘的孩子大两个月。
这本来已经足够臭不要脸的了,更毫无下限的是,那外室使计,令韩大姑娘的孩子在一年元宵节时意外“走失”,多年没能找回来。
这承平伯世子在发现此事后,居然不揭发,反而帮着外室扫尾!
还在韩大姑娘痛不欲生时,趁机借口为了安慰韩大姑娘,而让韩大姑娘过继了一个旁支子弟——
那旁支子弟,正是承平伯世子的外室子!
时隔五年,事情终于败露。
韩大姑娘的儿子还没能找回来,但她对丈夫却是彻底绝望了。
然而她丈夫竟然无耻威胁——
断不可能写和离书,你若非要离去,可携休书而归!
湛兮:(战略后仰)(地铁老人手机)这特么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臭鱼烂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