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投入太多的信任和期待,那就是为他人内耗自己,简直是大冤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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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善水公主讲完了那陈年旧事,大家伙也差不多吃饱了。
杨锏临走前冲湛兮眨了眨眼睛:“小国舅,回京后再带我玩。”
湛兮看着眼前这个不要钱的·杨锏·顶级打手,点了点头:“放心,我一定会记得带你玩的。”
得了湛兮的保证,杨锏心满意足地离去。
上官无病打了个哈欠,眼睛都浸出了些生理性的泪水,他向大家伙挥了挥手:“那我也回去睡觉了,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湛兮望着这孩子的背影,心中合理怀疑他所谓的“硬仗”怕不是要在他那“意外坠马,摔断了腿”的哥哥面前表演什么的?
比如我好无辜,大哥你摔伤了我也没啥好处呀什么什么的……
善水公主也向湛兮含笑道别,离开前与湛兮说:“小国舅爱听故事,我也爱听,今日我给小国舅讲故事,希望来日小国舅也能给我讲一个。”
“下次一定。”湛兮债多不愁地啥都给应下来。
夜色渐浓,篝火熄灭后,今日的聚餐也便结束了。
湛兮背着已经睡着了的二皇子往回走,太子一路上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陪着湛兮把二皇子送回了自己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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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给二皇子盖好了被子,又接过宫女拧干的热毛巾,动作轻轻地擦了擦这子被热乎乎的汗打湿了的额头。
“~o(=∩ω∩=)m喵~”小阎罗操纵着自己那肥硕如点天灯都能点个三天三夜的董卓的身子,动作灵活又轻盈地跳上了床。
它四处找了找,最后在二皇子的脸颊旁边,弯着身子,窝了下来,伸出两只前肢,轻轻地抱住了二皇子的脑袋。
对上湛兮的死亡凝视,小阎罗无辜地眨了眨眼。
就在此时,青雀狗也选好了自己的位置,包裹着二皇子的脚趴在了床尾,湛兮看过去的时候,它还无辜地打了个哈欠。
湛兮无语了半晌,对太子道:“你做好准备,你弟弟晚上可能会被热醒,他醒了绝对会闹你。”
太子幽幽地望着湛兮:“……那孤到时候再带二弟去找你。”
湛兮:“……”一起死是吧?算你狠!
出去的时候,於菟狗依然乖巧地贴着太子的腿侧,老虎不让人抱,非要像个大王似的,端坐在於菟狗的头顶,把狗子当它的坐骑。
走着走着 湛兮挥手示意宫人退后 领头的太监犹豫了一下 见太子没有否决湛兮的意思 便恭敬地领着其他人往后退了几步 而后留在了原地。
湛兮和太子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后 湛兮忽然停了下来 笑盈盈地伸手去揉了揉太子的脑袋 问道:“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小青雀在想什么?”
太子抬头看了湛兮一眼 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月光的白霜落在孩子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瞳上
令他的眼睛 也镀上了盈盈一层光晕。
这一刻 眼前凝望月亮的这个孩子 似乎感觉到了广寒宫的凉意 令他遍体生凉。
“你之前说 权力、人脉这些资源 就像一种奇怪的病症那般 只能通过母婴、血液和性传播……”
太子顿了顿 忽然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并不沉重 但它那又轻又飘的感觉 却令湛兮感觉到了积压在太子心头那犹如泰山 而无法言说的沉重与压力。
“孤听了这话的时候 心中再想 既如此 孤便要斩断这些联系 让世家无法永远是世家 让世家可以没落、湮灭 让有能力的农门、贫民 也能一路跃升……”
“可是就在方才 孤发现自己太天真了一些。”太子说着摇了摇头。
湛兮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太子的小脑袋 安静地听着他的苦恼:“为什么要说自己天真呢?”
“你说你从不对任何人的人性 抱以太过绝对和投入的期待……”太子顿了一顿 “人性便是 人有偏爱之心 掌握在手里的 无论是权力 还是金钱 大家都渴望将它传递给自己在意的人 尤其是子孙后代 亲朋好友 而绝不会平白无故地便宜陌生人 哪怕那权力交接给那个陌生人 或许会更合适。”
“这就是那丫鬟的质问 为什么‘公主生来就是公主’?因为公主她阿耶是帝王 那为什么帝王生来就是帝王?因为帝王的阿耶是帝王 孤生来就是太子 因为孤的阿耶……是帝王。”
“人心如此 人性恒如是 故而资源的母婴、血液和性传播……或许是孤永远也无法斩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