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当真并不是一次偶然的跳梁小丑闹出来的一场笑话,若正如小国舅所怀疑的那样,这背后当真有人在策划一些什么的话……
那么……这人当真是冲着善水公主去的么?
天光破晓,金色的光线穿过那五光十色的琉璃窗,落在了崔蕴那张如琢如玉的脸上,光影斑驳,色彩瑰丽,他却觉得清晨的温度太低了一些,令人觉得遍体生寒。
正如这繁荣富强、万国来朝的大雍朝,在这花团锦簇、无限辉煌的光芒之下,也不知隐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波涛汹涌。
崔蕴忽然苦笑了一声,他好似明白过来了,小国舅这似乎是打算要用他一用,也许是因为这件事情可能很有他发挥的地方。
但具体怎么用,要他做什么,要他怎么发挥,他又能不能令小国舅满意,就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陛下那礼部尚书之位不好得,小国舅的人情,也不好还呢……”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非得抓住这个能替弟弟复仇的机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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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舅,你很奇怪哦?”二皇子凑近了湛兮,一脸好奇宝宝地看着他。
湛兮放下了自己勾起来的唇角:“我怎么奇怪了?还是说你对昨晚我的巴掌更硬有什么意见?”
“你怎么这样!”二皇子愤怒地瞪了湛兮一眼,又没忍住,悄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然后才理直气壮地说,“我是说,你昨晚明明还一副很有心事的样子,吃烧烤也不怎么上心,今天早上开始,忽然又好像一副放下的心事的样子,你不奇怪吗?”
湛兮挑了挑眉,心道:乖乖大虫儿诶,你这无与伦比的“直觉的力量”,真的是很绝啊!
二皇子似乎在某些事情上,有着十分敏锐的感知能力,但他没有很刻意地去发展和培养,并不像太子这般,纵使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却也会时刻注意如何发挥自己的天赋。
“二弟怎么知道曹国舅昨天有心事?孤都没发现呢。”太子这属于睁眼说瞎话了。
二皇子属于赖床小能手,如今湛兮和太子都在等着他穿戴整齐后出发进行今日的狩猎。
太子这样问,二皇子就一边穿鞋,一边理所当然地说:“我就是发现了啊,大哥怎么会不知道,你这也太迟钝了吧?小舅舅,昨晚你家的那一头凶猛的母狮子,她烤的那个蒜蓉昆仑瓜明明就很好吃嘛,但大家都喜欢,就连大哥都吃了好多,但是你都没怎么吃诶,这难道还不奇怪吗?”
二皇子口中所谓的“昆仑瓜”,其实就是后世的“茄子”,茄子是从天竺……也就是印度传入大雍朝的,在大雍朝,茄子可不仅是一种蔬菜,它很多时候,是医学上一种具有食疗功效的保健品。
经过闻狮醒的大展身手后,烤茄子已经征服了一大堆预备猛男团了——二皇子和太子和上官无病。
樊月臣也是个孩子,但湛兮觉得这娃子太害羞,应该成不了“猛男”。
二皇子方才说的话,其实是对的。
湛兮昨晚确实有些挂心,主要是他觉得这个剧本,说是休憩,其实根本就没啥休憩的机会,虚假的休憩,虚假的咸鱼,它就是逼迫劳碌命不断劳碌的狗剧本。
出于对剧本尿性的理解,湛兮寻思着那件事应该不至于那么简单罢了。
说糟心吧,那肯定是很糟心的,但是呢……糟心的事情丢给了别人,自己不就不会那么糟心咯?
湛兮听说那什么佛怜所寄养的寺庙,名字叫法云寺,那座寺庙坐落在清河县。
哦豁,这不就巧了吗?他清河崔氏的长公子崔蕴刚好欠了湛兮一个人情啊!
顺水人情也是人情,有人情,不用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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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带着两个孩子,又一日进行着追野鸡、撵野兔的初始狩猎活动。
落日的时候,湛兮忽然听见了远方传来了马蹄声声。
“有人回来了。”湛兮说。
二皇子眺望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咦?”
“怎么了?”湛兮问。
太子的表情难掩怪异:“那好像是吐蕃的使团队伍,然后……他们马后拖着的,似乎……是一头公狮子!”
湛兮:“……?”
狮子?这玩意儿不是外邦献给大雍皇室的贡品吗!?怎么会出现在狩猎场?
吐蕃的使团队伍首法告捷,第二日就成功猎取到了一头猛兽,十分得意,一路都在欢呼着什么。
二皇子:“小舅舅,他们在说什么?”
湛兮:“所以说,你得学好一门外语啊!”
“啊!别在这时候臭美,你快说他们在叽里呱啦地说什么啦!”
“他们说要把这头猛兽献给姐夫,希望姐夫能下嫁公主……”湛兮的话还没说完,眼睛骤然一利,“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