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兮最后也没有“吧唧”一下他家可爱的小老虎,没有别的原因,实在是系统这家伙太扫兴了。
所以最后湛兮他也只是抱起了二皇子,就陪他们俩玩了一下,再和姐姐姐夫打声招呼,他便准备出宫了。
奢华精美的马车缓缓驶在宫道上,车厢内的湛兮在脑海中与系统斗智斗勇,互相伤害。
在湛兮哪壶不开提哪壶地猛戳他家系统的痛处,追问:“你的垃圾清理完了吗?你的垃圾还有多少堆啊?”的时候,马车的窗帘随风微动,再一眨眼,他的车厢里就坐着一个熟悉的高大的人影。
湛兮顿时收声了,有些无语地看着旁若无人,格外自在的江离,忍不住问道:“你这不走寻常路的习惯能否改一改?”
江离一双清澈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湛兮,似乎在打量湛兮身上有无受伤什么的。
对于湛兮的埋汰,他也只是轻轻地扯了一扯自己的嘴角,即使湛兮看不见他面具之下的表情,却也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似乎笑了一下。
果不其然,江离的声音也是带着笑意的,他很是坦然地说:“抱歉,自从我当了不良人后,正正经经的大门,对我来说反而成了非寻常路。”
湛兮:“……”
很好,这个理由很强大。
两人闲聊了几句,互相关心了一下对方的近况。
湛兮说自己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走到哪儿,哪儿就会留下他的传说。
比之湛兮这丰富多彩的经历,江离的生活就要平静多了,他的生活左右不过是正常的当值、下值,然后默默地擦洗自己的刀剑和诸多武器、懒得动脑的时候再去找他免费的外置大脑问询一下罢了。
湛兮问他:“这段时间门姐夫这么生气,难道就没有叫你去查一下那柳宽起的底细吗?”
“有。”
“那你的调查有什么成果吗?”湛兮观察着江离的表情。
江离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说:“我正要同你说此事。我观察了那柳宽起足有十日,发现这是个克己复礼的真君子,我没能从他的日常起居中挑出他的毛病来。”
湛兮无语了:不愧是茅坑里的臭石头,果然自身够硬!
江离问湛兮:“我没能给你怎么帮助,但看起来你好像也不是很失望,想来你应该是胸有成竹了……所以,你打算如何做?”
湛兮眨了眨眼睛:“秘密。”
江离怔然:“我也不能说么?”
湛兮:“也不是,就是太过炸裂了,我给你说,会比你直观看到的效果差很远,所以你还不如保持一下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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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并没有直接回将军府,出了皇宫之后,他让人拐道,先去一趟太师府。
此时天色尚早,并未完全日落,但是太师府内的书房已经点起了琉璃灯。
湛兮一看便知道,想必是他外公老了,眼力不比当年了。
听到管家通报说是湛兮过来了,谢灵云非常高兴,立即便放下了手中的图纸,起身往外走。
湛兮开开心心地大步向他跑去,然后扑进了老人家的怀里,谢灵云一副“哎呦哎呦,老骨头要顶不住”的样子,但却稳稳地扶住了湛兮的肩膀,还格外爱怜地轻轻拍了一拍。
“老夫还以为你会明日再过来呢。”谢灵云说。
湛兮说:“那哪能啊,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我要是明日再来,岂不是又要心心念念外公你三个月了?”
“就你会贫嘴!”谢灵云嘴上埋汰,心中却很是受用,还伸手刮了刮湛兮的鼻子,然后牵着湛兮的手进了书房。
“你那么急着过来,除了要见我这老头子之外,肯定还有什么事,说吧,小崽子……”
正问着呢,谢灵云发现湛兮在摸着下巴绕着他的书房转圈圈,似乎又是在琢磨着要带走点什么东西。
谢灵云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但看那小财迷的模样,到底是有点眼前一黑的感觉。
最后,老夫子忍不住肃穆了脸,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轻咳了两声,说道:“回神啦,说正事。”
“好吧好吧,外公我来啦。”
湛兮笑嘻嘻地在谢灵云案牍对面的那张小椅子上坐了下来,问他:“外公,那柳宽起,你可知道他的底细?”
“你是打算替你姐夫出气呢。”谢灵云也坐回了原位,正垂下眼眸在看着桌案上的图纸。
湛兮也伸长了脖子去看那图纸,发现这竟然是确定好了选址后,要建起来的皇家书院的图纸。
谢灵云心有沟壑,要统筹整个皇家书院的规划,甚至是打算亲自设计各类建筑,但他到底眼睛也好、手也好,老伙计们似乎都不太给力了,进度条走得很慢。
湛兮见状就说:“我之前发现,隔着琉璃片看东西,忽大忽小的,当时我就寻思着这东西能不能对老视有帮助呢,但没过多久我就跟着去北庭都护府了,就忘记了这一茬,如今见外公你吃力,我得赶紧把这东西弄出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