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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想得很美好,可实际上,这些东西,他就只能想一想。
这些事情,这个平庸到罪恶的张都能想得到,难不成刘家主没有想过吗?
可是实际上,当年刘家无一个男儿愿意上战场的事情,狠狠地气到了刘麦芒。
刘麦芒,刘家主的堂妹,如今的皇都辅国大将军府的主母,他们家的刘氏女,如今的曹家妇。
这位外嫁女,已经多年不联系娘家了。
前些年,刘家主倒是觍着脸,给她写过不少的信,但是都石沉大海。
刘家主其实也有点理解这个堂妹。
外人无利益瓜葛,都看不起刘家。更何况是刘麦芒这个死了父亲、死了丈夫、又死了儿子,却依然不后悔支持刘家男儿上战场的女人呢?
“郎似是有些异想天开啊……”刘家主面无表情地说,“太爷只是我堂伯父,并非是我亲阿耶。”
想要利用这些余荫,那就得名正言顺的刘太爷的后人,比如刘麦芒,比如刘如英,总归不是被笑话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二房和房。
只有那两个女人才有资格去联系旧人,如果确实还有余荫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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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主不仅表示了拒绝,而且似乎有些难以忍耐地,表露出来了些许自己对这张的不满和轻蔑。
张恼怒极了,他的表情一下子就阴沉了下去,正要佛袖而去。
刘姑娘见状,紧张地忍不住回头,央求地看着自家父亲,喊道:“阿耶!”
刘姑娘的心中委屈极了,她倒不是多么喜欢这张,但是如今她也寻不到更好的婚事了。
她不是堂姑姑刘麦芒,有个能打仗的父亲和兄长,居然麻雀飞上凤凰枝一般,嫁给了曹家的嫡长子。
她不是当年那齐氏女,被家里人千娇万宠,还能拿出祖传的宝刀去追求这世上最优秀的男人。
她不是花家女,可以仗着家世,就肆无忌惮地追求如今的战场上的明日之星。
如果姑姑刘麦芒愿意为她的婚事出点力的话,她想必能嫁的挺好的。
但是实际上,刘麦芒在这北庭都护府的时候,都根本不理睬她,更不要说如今她回到她回皇都去了。
刘姑娘委屈得直落泪,只想叫父亲要不然就写信求一求姑母吧……
就在此时,管家连爬带滚地冲了进来:“老爷!老爷!”
刘家主心烦得要死:“何事如此慌张?”
“是那皇都来的曹小国舅!”
曹国舅?他怎么会来?刘家主有些震惊地直接站起了身子。
“你说谁?曹国舅曹睿之?”
“对!就是他,那一日曹大将军归来,我在街上看见他了……”管家气喘吁吁地答道。
电光火石之间,刘家主心念急转——不请自来,来者不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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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国舅都来这北庭都护府好几日了,前几日甚至去拜访了勉勉强强算是个姻亲的齐家,都不来他们刘家,刘家主就知道曹氏那边的态度了。
若当真愿意给一些脸面,怎么不去大伯母的娘家,反到先去堂大嫂的娘家呢?
而且硬要说起来,那齐氏和曹氏的联姻,还差了最后一礼呢!哪里像是刘氏女嫁给当年的曹氏嫡长子的时候那般风风光光?
刘家主寻思着来者不善,只怕是来踢馆子的。
那边的张居然立刻停下了脚步,兴奋至极地凑了过来:“哎呀!竟是小国舅来访,我陪泰山大人您一块儿去门口迎接!”
张的急功近利,几乎要写在自己的脸蛋上了,两只眼睛贪婪得冒光,像是一头八百年没吃饭的饿狼。
“泰山大人,泰山大人!您可要在小国舅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啊!”
刘家主对这种人实在无语,想着要不然就多留自家姑娘几年吧?
反正刘氏瘦死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千根钉,嫁妆是不少的,怎么怕挑不到更好一些的男人呢?
但是张已经兴奋得快要冒烟了,哪里察觉到刘家主对他的嫌弃,他亲亲热热地扶着刘家主的手臂,正要拉拽着他一块儿去门口迎接那曹国舅。
忽然,只听得“轰隆”——一声震天大响。
刘家主的脚步生生刹住,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是什么声音?”
张也愣住了,他被吓了一跳,脸色青白:“怎么回事?是什么东西炸了?”
刘家主已经等不及他人的答案了,他急匆匆地领着人,向声音的来源地走去。
终于,刘家主将情况看清楚了。
原来是他家的大门,被一脚踹裂了!
而一个唇红齿白,姿态闲适的少年郎,正踩在那门板上。
见了人来,便笑嘻嘻:“你们刘家二房的门槛太高了,小爷迈不过去,只好借门板垫一垫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