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年预算做好就照着计划一步步去实施能修一点是一点。
这件事是斯波家对武家义理新路线的尝试希望关八州各家能够坐下来一起和平发展。
利根川改道工程搞得好是君上的恩德。如果搞不好一定是有小人从中作梗也怨不得君上。”
伊奈忠次恍然大悟。
原来这利根川改道能不能做成并不重要斯波义银有这个表态肯拿出这个预算就行了。
斯波家又不是冤大头拿点钱粮出来帮大家起个头画个饼至于之后能不能成就看大家愿不愿意跟斯波家走。
只要有人肯跟斯波家合作义银就赚了。到时候有人出人有钱出钱这利根川流域的武家不就被义银掌握了吗?
这和大禹治水是一个道理大禹之子为何能够成为上古第一个王朝夏朝的开国君王。
就因为在古代治水是大工程需要集中黄河两岸所有部落的人力物力。
大禹治水多年掌握了这些资源。等治水之事成功声望冲上巅峰立朝称王自然也是水到渠成。
义银这是拾先人牙慧利用利根川改道工程尝试将沿途武家资源集中到斯波家手中。
一旦此事做出声势即便有睿智之士看出蹊跷也无可奈何不敢阻挠。
斯波义银行正道得天命顺势而为。
谁出来阻拦利根川改道就是不想让沿岸武家改善生活过上好日子是会被人怨恨得乱刀砍死的。
义银笑着补充道。
“我之后南下关八州会与利根川相关流域的有力武家谈一谈。
“我之后南下关八州会与利根川相关流域的有力武家谈一谈。
治水增产是关乎所有武家利益的大好事我会一家家去拜访当地村落的地头地侍希望得到她们的理解和支持。”
大藏长安一脸崇拜看着义银主君真是有大志向大毅力之人只要他肯踏遍利根川中下游的村落利根川改道之事还真有可能做成。
天朝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古书中所指的民可不是工业时代的国家全体公民。
在古代天朝君权不下乡。县城之下宗法治理以乡间三老为首的乡贤坐镇宗祠教化百姓。这里的百姓这里的民其实是地主。
在上层权利者眼中黔首不算民那就是牲口。而在武家社会村落的地头地侍就是武家的百姓武家的民贱民村妇那也是牲口。
义银背负八幡太娘的御白旗在关八州之地是最接近神灵祖先的血脉高贵之人。越是下层姬武士越是保守迷信血统崇拜祖宗。
他要是愿意下去乡间一村村和那些仅仅拥有千石甚至百石领地的地头地侍谈心说事那就是降维打击。
村里的姬武士虽然蠢但水利建设有利于耕种的道理她们还是懂的。
当地的高门贵胄也许不愿意接受斯波义银的利根川改道工程这会动摇她们的权力基础但中下层的姬武士没那么多的小心思。
说到底给谁交粮不是交呢?反正缴税劳役是免不了的交钱出人去搞水利工程总比动员人力物力出去帮大名打仗更让下层动心。
前者是助长了大名的实力和野心后者那可是自家田地里多出来的粮食。孰优孰劣地头地侍又不傻自然分得清。
武家义理促进会一边资助村落地头地侍的孩子出去见见世面洗洗脑壳另一边帮地头地侍重建年久失修的水利建设提高亩产。
潜移默化建设几年等斯波家的武家复兴新路线深入人心之时关八州还有哪个大名敢与斯波义银叫板对抗?
真到了举兵对阵之时斯波义银一人一旗立在阵前敌方中下层姬武士就会割了主将的头颅主动降伏。
亲不亲利益分。
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但统治集团内部的矛盾完全依靠武力也是不行的。
当统治者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谁是自己的基本盘最需要笼络住谁。
天朝有云可在马上得天下不可在马上治天下。
武力镇压不是万能药要形成长期稳定的统治必须是从上而下统一思想从下而上的认可秩序。
武家复兴新路线将成为义银手中最强大的思想武器用以团结武家阶级中人数最多的中下层姬武士。
只要掌握了这件大义武器义银就可以对内镇压麾下各方重臣对外与织田信长的集权革新一战。
义银与大藏长安伊奈忠次在为武家义理促进会的具体事务探讨交流一旁的大熊朝秀却是如坐针毡越来越不安。
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而有的人一出生就是牛马。
大熊朝秀这样的牛马哪怕武勇可以和上泉信纲对刚内政打理得义银赞许也不过是一头有些价值的牛马而已。
正所谓学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武家社会阶级森严出头的机会并不多。
大熊朝秀的一身富贵都是义银恩赐。若是没有义银的提携之恩她就是一个永远受欺负的苦b。
可即便今日她身居高位但也不过是在罗马打工的牛马。她只是因为自身的能力被义银看中才偶然走了进来。
义银出身足利一门众是三管领之一斯波宗家的嫡子而大熊朝秀又算个p呢?
德川家康一门心思改苗字硬是要攀上源氏名门连自己的祖宗都丢了不认为什么?
谁不希望住在罗马?谁愿意在价值耗尽之后被踢出罗马?
大熊朝秀这个工具人现在面临可能被主君冷落的尴尬处境可以替代她的人就在眼前和主君热烈讨论。
因为这两年顺风顺水而有些得意忘形的大熊朝秀此时已是汗流浃背深深懊悔自己的冲动。
她恨上杉辉虎不希望看到斯波上杉两家长久合作下去。
但她更害怕被义银抛弃沦落到之前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鸣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