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人家性子真硬生生把自己的命给折腾没了。津多殿据说已经在回越后国的路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十万石西上野之地北条家卷土重来吞了平井城小幡信贞拿回了国峰城。我不过就占了一个小小的箕轮城怎么麻烦都冲着我来?
长野业盛被岛胜猛护着正等津多殿回来哭诉要告我擅起边衅之罪上泉剑圣又死在这件事上。
照津多殿的脾气我这关不好过呀。”
照津多殿的脾气我这关不好过呀。”
真田幸隆望着愁眉苦脸的真田信繁问道。
“松代吾妻箕轮你这丫头占了不少地盘该有五万石了吧?”
真田信繁点头道。
“榛名山南北包圆了没检地具体数量说不准但不会少于四万石。往多里说可算五万石领地。
您别看那里地方大都是穷山沟沟种不出多少粮食。”
真田幸隆笑道。
“再穷那也是五万石。
你有本事比我能干我这一辈子忙活来忙活去临死也就手里这一万多石。”
真田幸隆终于提到了死字一直嬉笑着的真田信繁面色一僵讪讪说道。
“祖母大人。。”
她从外面被真田幸之迎进来又岂会不知道真田幸隆的状况?只是不愿意做小儿女姿态悲伤垂泪而已。
可此时真田幸隆淡然面对死亡的态度让真田信繁的情绪一下子绷不住了。
她想起年幼时祖母对自己的呵护想起自己擅自离家几次讨要祖母的帮助顿时眼睛有些酸。
真田幸隆见她眼圈发红微微一笑。
“别呀继续闹继续乐。
看惯了你个小猴子没心没肺的模样忽然露出这种悲伤的表情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真田信繁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笑起来。
“我可愁死了求祖母大人帮我出个主意把津多殿忽悠过去。”
真田幸隆摇头道。
“津多殿乃是千年未见之男中英杰风华绝代天下无双谁能忽悠得了他?
该认的错你就认。以后还要跟着津多殿混口饭吃怎么敢有欺瞒君上这等大不敬的念头?”
真田信繁挠挠头说道。
“总不能把辛苦打下的地盘还给长野业盛吧?那我不是白辛苦一场吗?”
真田幸隆笑起来。
“如今是乱世无能之辈占据战略要地就是稚子怀千金于闹市。
长野业盛如果真那么想不开那是她自己找死。上泉信纲舍命救了长野家一次这种傻子不多见没有第二次了。”
真田信繁叹道。
“谁关心长野业盛作不作死关键是津多殿会怎么想呀。”
真田幸隆手指点了点她呵呵笑道。
“孺子可教也。
对了你知不知道现在的盐田城代是谁?”
真田信繁一愣祖母怎么把话题扯得这么远?
真田家的领地位于东信地区上田盆地北部的真田乡上田城户石城。而上田盆地南部的盐田城是当年村上家的核心领地。
村上义清被武田信玄击溃一路撵去北信投靠了上杉辉虎。
川中岛一战上杉武田两家都被打懵了。对手的强悍超出想象自家的损失太过惨烈。
就因为川中岛打得两败俱伤斯波义银为上杉武田两家的斡旋才能那么顺利只有势均力敌的对手才懂得相互尊重。
村上义清被上杉辉虎安置在北信新领充当上杉武田两家之间的缓冲地带。
村上义清被上杉辉虎安置在北信新领充当上杉武田两家之间的缓冲地带。
盐田城的旧领武家被武田信玄连根拔起真田信繁也不清楚现在那边是谁当家做主。
真田幸隆见她一脸迷惑继续说道。
“武田殿下与上杉殿下达成了协议之后就掉头南下攻略骏河国。
东信众这边她并不放心全部交给我盐田城有一位武田家派驻的监督人物坐镇名为穴山安治。
她是穴山信君的侄女算是武田家信得过的自己人。”
真田信繁点点头穴山信君她是知道的。武田家的有力一门众穴山家在甲斐国的势力不小。
可她不明白祖母为何要提起穴山安治这个人?
真田幸隆望着真田信繁缓缓说道。
“我收到消息上杉殿下与北条殿下已经达成协议越相结盟了。”
真田信繁大惊失色。
“竟有此事?我怎么不知道?”
真田幸隆摇头道。
“你回去就知道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北信的善光寺平越后国输入的廉价物资停了还有津多殿当年答应的免费食盐也停了。”
真田信繁眯起眼她已经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上杉家与北条家要联手对付谁?武田家吗?
上杉辉虎这么做是违背了津多殿定下的关东攻略大计而津多殿正在赶往越后国的路上。
真田信繁肃然看向真田幸隆问道。
“祖母的意思是我可以利用一下这件事利用一下穴山安治?”
真田幸隆幽幽说道。
“上杉武田两家罢兵休战之后信浓国可是太平了好几年。
对我们这些老人来说太平是件大好事。但对心存志向的年轻人而言这里就是埋藏青春的死地。
穴山安治在盐田城呆了几年寸功未立眼巴巴看着甲斐众在骏河国攻城掠地恩赏丰厚。
你说要是武田上杉两家之间出现新的紧张她乐不乐意?”
真田信繁有点明白了。
“祖母是要我拥寇自肥?”
真田幸隆一抬眉毛说道。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你是为君分忧谨防边关。
西上野的箕轮城与国峰城之间有碓冰关重镇连接着东信之地。
如果武田家与上杉家交恶妄图染指关八州之地那首当其冲的目标就是碓冰关就是西上野。
长野业盛是虎母犬女远不如她母亲强悍。她连你都斗不过又如何顶得住武田家的压力?
津多殿要是得知东信这边有变故碓冰关有危险。武田家蠢蠢欲动随时可能出关攻略西上野。
你说他还会让你把地盘吐出来还给长野业盛吗?
津多殿是相信你这个麾下悍将能守住西上野之地还是相信被你整得灰头土脸的长野业盛?
乱世里无能就是罪没有道理可讲。”
真田信繁大喜竖起大拇指对祖母说道。
“高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