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看向畠山高政问道。
“哪里不对劲了?”
畠山高政说道。
“飨宴之仪时候我看幕臣那边交头接耳就好奇找人问了问。
没想到她们正在议论您。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风言风语说您想要对付织田家。
幕臣们害怕您拉着幕府与织田家开战祸及京都。这次三好上洛京都城下町已然是满目疮痍。
幕臣们的财富大多安置在京中若是再遭兵灾她们可承受不起。因此众姬惶恐议论纷纷。”
义银心里咯噔一下。
畠山宗家根基深厚虽然这些年家业衰败但比起义银这个无根无蒂的遗孤畠山高政在幕府之中是消息灵通。
她现在一心向斯波家靠拢绝不会胡乱攀咬说的话多半是确实可信的。
义银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团结幕府抵御织田家斯事体大他还没有明确表态过。
为什么幕臣那边会传得沸沸扬扬?是谁走漏了消息还是有人撒布谣言正巧撞上了真相?
义银心中不安他明确告知对织田信长有担忧的人唯有前来探病的三渊晴员与细川藤孝母女。
义银思索如果不是谣言蒙中了真相那就是细川三渊两家有人出卖了自己。
他心头一动问道。
“今天我好像没有看到三渊晴员大人。”
畠山高政点点头说道。
“这事我清楚。
三渊晴员大人貌似病了人在胜龙寺城静养错过了这次典礼。”
畠山高政说者无意义银听者有心他的心在慢慢往下沉。
细川三渊两家那边三渊晴员到底是真病了?还是被迫靠边站?
义银一时心乱如麻他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在酝酿中。
畠山高政其实并不相信这个看似可笑的谣言她只是想积极向义银示好抓住机会表现自己。
如今看义银紧皱眉头她宽慰道。
“大御台所放心不过是些许小人作祟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些幕臣出阵作战没本事就会挑拨是非玩些小手段而已不足为虑。
我是担心您在幕臣那边消息不灵通这才着急前来通报让您有个准备。”
义银看了她一眼不语。
这就是义银感到不安的另外一个原因不单单是有人对幕臣泄露了自己的心思幕臣那边也没有人来向自己通风报信。
对就是蜷川亲世。
这件事传得畠山高政都知道了蜷川亲世身为幕臣第二号人物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为什么她没有过来知会自己一声?以她的政治敏感性不可能不如畠山高政是出于谨慎还是有了其他想法?
义银深深吸了一口气。
畠山高政见义银面色越发难看不免有些尴尬。自己明明是来邀功献媚但义银似乎并不领情反而忧心忡忡。
畠山高政见义银面色越发难看不免有些尴尬。自己明明是来邀功献媚但义银似乎并不领情反而忧心忡忡。
她劝道。
“大御台所谣言止于智者您不必太过担忧。这种无稽之谈没有几个人会相信的。
织田家是辅佐上洛的功臣您怎么可能去对付织田殿下?只要派人放出风声解释清楚谣言自会烟消云散。”
义银看了眼一副智珠在握专心为自己出主意的畠山高政心中苦笑不已。
解释?解释什么?这就是真相。自己的确是想联合幕府各家把织田信长排挤出幕府中枢。
只是他还未与各方达成一致自己的心思就被人给捅了出去搞得有些被动。
义银抿着嘴不说话畠山高政心底浮起一个念头头上冒汗小心翼翼问道。
“大御台所您是真的要。。”
义银看了眼一旁的铃木重秀说道。
“铃木姬好久不见。这两年可还好?你怎么跟畠山殿下过来了?”
义银硬是转移话题畠山高政心脏顿时砰砰直跳。
卧槽斯波义银不会真的要对付织田信长吧?那可是二百万石的大大名有没有搞错?
她愁眉苦脸又不敢说什么。
和蜷川亲世一样她也想不明白斯波义银为什么要去招惹织田家。织田信长上洛之后一直是规规矩矩的。
斯波义银不想着在幕府多抓点权力让自己的走狗们跟着作威作福干嘛要去招惹谨守本分的织田信长?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畠山高政脑子混乱想不通铃木重秀这时伏地叩首恭谨说道。
“大御台所万安托您的福纪伊国中风调雨顺我等国众也是过了两年好日子。
这次的典礼我是跟着畠山殿下来见见世面。”
义银点点头看向眼前贵妇打扮的铃木重秀。
这家伙很喜欢穿着贵服只可惜出身太低只能在纪伊国内沐猴而冠自娱自乐。
当年义银利用天妒红颜特效用一场大雨吓尿了前来大和国帮三好家打仗的杂贺众俘虏了她们的首领铃木重秀。
在慑服铃木重秀之后义银带着这些杂贺众打赢了大和之战。战后义银胁迫畠山高政硬是给铃木重秀弄到了纪伊守护代的役职。
铃木重秀对义银是感激涕零。
虽然名门贵胄还是看不起她但也必须承认她是守护体系内的高阶武家不再是无名无份的国众野人。
想起铃木重秀对贵族身份的渴望义银就明白她为什么和畠山高政一起来了。
畠山宗家世袭河内纪伊两国守护虽然家业日益败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义银要替铃木重秀拿到纪伊守护代还需要通过畠山高政给予。
铃木重秀一向心热想挤进京都贵胄的圈子。她要参与典礼又不失仪最好是约定自己名义上的上官畠山高政再来京都镀金。
南河内讨伐之战纪伊国的杂贺众也是讨伐军之一。畠山高政自然不会轻待铃木重秀她们两人各有所求倒也不显唐突。
可铃木重秀话头一转又说起一事。
“这次上洛不只是为了参与将军继位的典礼其实还有一件事。
我不久前接到了上人的法旨说京中有异域妖尼作乱希望杂贺众能前来京都护法为我佛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