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百川头疼地揉了下眉心,知道跟妻子吵也吵不过对方,耐着性子问道,“什么事?”
赵曼华道,“灵春的丈夫黄泽山刚给我打电话,说灵春联系不上了,不知道是啥情况,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
洪百川道,“我前几天不是还听你说她出国旅游了嘛,在国外有时候信号不太好,一时半会联系不上不要大惊小怪。”
赵曼华道,“不是的,灵春昨晚就该回黄原了,但昨晚她丈夫黄泽山就联系不上她了,手机提示关机,黄泽山昨晚也没多想,以为灵春是手机没电了,刚回国又比较累,直接就去睡觉了,所以昨晚就没去她的住所了解情况,但刚刚快11点时,黄泽山又打灵春的电话,还是提示手机关机,他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就去了灵春的住所,调阅了一下监控,才发觉对方根本没回来。”
洪百川皱了皱眉头,严灵春和她丈夫的情况他是清楚的,两人早就各玩各的,这两人跟奇葩一样,说是夫妻吧,又各自在外面胡搞,两人也都默认对方的行为,平时还处得跟好朋友一样,只不过没住在一起罢了。
眼下听到妻子如此说,洪百川一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道,“有没有可能灵春还在国外玩没回来,瞧你们一个个大惊小怪的。”
赵曼华道,“不可能,前两天我跟灵春联系的时候,她就说她要回来了,昨天上午她在机场准备登机时还在给我打电话,不可能没回来。”
洪百川不耐烦道,“那她电话关机你找我有什么用?我还能上哪找她去不成。”
洪百川刚说完这话,秘書推门进来送了一份文件要给洪百川签字,洪百川便道,“我这还忙着,晚上回去再说。”
赵曼华赶紧道,“找你是想让你给市局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查一查。”
洪百川瞄了秘書一眼,因为这个秘書是他原来的秘書段嘉宏出事后新换的,目前还未取得他的完全信任,所以洪百川有些话也不好当着对方的面说,对电话那头的妻子道,“先这样吧,我这边忙。”
洪百川说完就挂掉电话,脑海中闪过严灵春的身影,寻思了一下,一时也没空多想。
省大院。
陶任华已经快去吃午饭时,临时接了个电话,原本一上午都心情不错的陶任华,在接完电话后,脸色一下有些阴郁,一上午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秘書袁伟云在门外等着,刚刚陶任华招呼他一起去吃午饭,电话响了后又走回办公室,让他在外面等会,结果袁伟云这一等就等了十几分钟,见陶任华迟迟没出来,袁伟云仔细听了下里间办公室的动静,确定陶任华已经没打电话后,袁伟华轻敲了下门,推开门走进去。
袁伟云进门后先观察着陶任华的脸色,见陶任华脸色不大好看,他本来想询问陶任华要不要去食堂,这会立即改口道,“陶書记,要不我让食堂那边把饭给您送过来?”
陶任华摆手道,“小袁,你自个先去吃吧,对了,让司机把车开到楼下等我。”
袁伟华闻言一愣,瞄了陶任华一眼,很明智地没有多问,点头道,“我这就去安排。”
袁伟华很快就离开,陶任华在办公室里又呆了几分钟,再次接了个电话后,从办公室里出来,下楼离开。
市区一处商务酒店的包厢,曾永尚提前来到了这里,等了一会,门外响起敲门声,曾永尚神色一动,立刻走去开门。
来人正是陶任华,曾永尚不卑不亢地笑道,“陶書记您来了。”
陶任华看了看曾永尚,既高兴不起来也不好过分摆脸色给对方看,神色复杂道,“曾主任,你们这样搞,让我们省里很被动呐。”
曾永尚正色道,“陶書记,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完成上头交办的任务。”
曾永尚一边说一边做着请的手势,陶任华微微点头,走进了屋里。
两人坐下,曾永尚将有关洪百川的案卷拿出来,开门见山道,“陶書记,刚刚张書记已经打电话跟您沟通过了,他让我再跟您详细通报下洪百川的情况。”
陶任华接过曾永尚递过来的案卷,认真看起来。
曾永尚耐心地坐在那里等着,他口中的张書记正是委里那位主持工作的分管副書记,他昨天深夜正是给对方打的电话。
今天中午前,那位张書记给曾永尚打了电话,表示主要领导已经点头,同意一查到底,但要跟江东省地方负责同志充分沟通,听取和考虑地方负责同志的意见,所以那位张書记跟他打完电话后,又给陶任华打电话沟通了此事,同时让他带着案卷来见陶任华,这才有了现在的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