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刘昌兴房间里,刘昌兴正在和尚可jiao谈。
尚可把凉北这段时间的情况全面系统地告诉了刘昌兴,包括自己正在开展的工作,包括自己和乔梁目前的关系以及乔梁在班子成员会上对自己的yin阳怪气,包括安哲在凉北考察期间和一些具体细节。
听尚可说完,刘昌兴边吸烟边沉思,他现在要考虑的不只是尚可,还有西北的综合全局,甚至还有江东的关新民和安哲。
一会,刘昌兴沉思道:“安哲是个人物,乔梁也不可小视。”
“舅舅,安哲怎么就是个人物了?是人物怎么被从江州一把手的位置上拿下去干企业?乔梁不可小视?我看他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一个挂职的副县长。”尚可不服气道。
刘昌兴耐心道:“小可,看一个人,不能只看表面和现在,虽然安哲现在在江东不被重用,但这并不妨碍我对他有这评价,我这评价是基于我对他的观察和某些了解,评价一个人,不能光看他的现在,还有看他的过去,甚至有时候,站在某个角度,过去更重要。
至于乔梁,单就他本身来说,是不值得重视的,甚至微不足道,但如果考虑到乔梁的过去,考虑到他和安哲的关系,考虑到安哲和廖书记过去可能有的什么关系,考虑到乔梁来凉北挂职是廖书记特地安排的,考虑到目前西北高层的复杂态势,对乔梁还是要重视起来。”
尚可眨眨眼:“舅舅,我怎么听你的话有些迷糊呢?”
刘昌兴宽厚地笑了下:“小可,毕竟你还年轻,虽然你现在的级别和职务在同龄人中属于佼佼者,但你还是需要成长,还需要在成长中不断成熟,不断提升自己的思维,不断开阔自己的视野。在体制内,越往高处越复杂越深邃越莫测,以你现在的阅历和资历,有些问题你现在还想不通透,这很正常,慢慢你会熟悉了解的。”
尚可点点头:“那好吧,就算安哲是个人物,就算乔梁不可小视,但那又怎么样?安哲不过是来帮扶的,乔梁不过是来挂职的,帮扶不过一阵子,挂职不过两年,早晚他们都得统统离开,凉北还是我的。”
“呵呵,傻孩子……”刘昌兴笑起来,“凉北现在是你的,但以后不会是,舅舅把你安排到凉北,不过是个过度,等合适的时机,你当然是要继续进步的,舅舅可不会让你在凉北长期待下去。”
“对啊,这一点我都忘了。”尚可挠挠头笑起来。
刘昌兴接着道:“但既然你现在在凉北,而安哲又要帮扶凉北,乔梁在凉北挂职,那么,在这期间,还是要确保平稳,不能出任何叉叉。”
“怎么确保平稳?”尚可道。
刘昌兴又吸了一口烟,边想边道:“小可,从现在开始,你要把握住三点……”
“哪三点?”尚可看着刘昌兴。
刘昌兴有条不紊道:“第一点,关于你的工作,截止到目前,你在凉北的工作是不错的,这一点不需要你自己说,腾达和王世宽会主动替你宣扬出去,下一步,你要以稳为主,按部就班做好当前的事情就可以,不求创新,不求标新立异,力求平稳,不出事就是最大的成绩……”
刘昌兴这么说是有自己考虑的,尚可到凉北担任县长以来,已经搞了不少动作,特别在招商引资方面,引进了一个大铁矿,这足以让凉北这个穷县的经济数字好看,足以让尚可在凉北树立起敢于作为的好名声,这些对他下一步的进步来说已经足够,只要后面平平稳稳,等时机一到,就可以让他离开凉北再上一个新台阶。
刘昌兴的初步打算是让尚可下一步到西州的某个区里担任一段时间的一把手,然后再迈上副厅这个坎儿。
当然,在目前廖谷锋正在大力整肃西北体制政局的情况下,是不能这么做的,这会太显眼,会让廖谷锋抓住某种把柄对自己不利。
听了刘昌兴的话,尚可点点头:“好,下一步我在保持目前工作的基础上,平稳发展。”
刘昌兴点点头,接着道:“第二,关于安哲,既然江东商业集团对口帮扶凉北,那你今后就免不了要和安哲打jiao道,我现在感觉,此人深厚老道足智多谋,而且还有硬脾气,所以,你在和他打jiao道的时候,要多提防他,既不要和他发生什么冲撞,还要小心中了他的道道,当然,要是能尽量和他少打jiao道最好……”
“这个问题不大,那天安哲离开凉北后我就告诉丁晓云了,帮扶的事我不管,让他以后任何关于帮扶的事都不要找我。”尚可道。
“嗯?”刘昌兴皱起眉头,“你这孩子,怎么能义气用事说出这话?你是凉北县长,帮扶的事你不管怎么行?这是你避不开的重要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