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梁看完报告,寻思片刻,打电话请常务副市长赵中贵过来。
等了一小会,赵中贵来到乔梁办公室,“乔市长,您找我。”
乔梁道,“中贵同志,请坐。”
赵中贵闻言坐下来,乔梁随手将手头关于神行汽车的报告递给了赵中贵。
赵中贵疑惑地接过来,认真看完后,道,“乔市长,您现在一直在关注神行汽车的情况?”
乔梁笑道,“咱们那么多钱投进去,那不得多关注嘛。”
赵中贵听了,看了看手头的报告,道,“如果这份报告里的数据真实性是可靠的,那神行汽车离脱离困境还早着。”
赵中贵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有可能神行汽车最终就走不出困境了,以后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不过这话赵中贵显然不会当着乔梁的面说出来,毕竟他知道乔梁对这事寄予厚望,他不会傻得去说扫兴的话。
乔梁不知道赵中贵的想法,道,“现在网上已经看不到神行汽车的负面消息了,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能逐渐树立起消费者的信心,要是一家车企老是负面新闻缠身,动不动就被人传出可能要破产倒闭的消息,那消费者谁还敢买这家车企的车子?从神行汽车这几个月的市场销量数据来看,虽然没能增长,但我看到了一个积极的信号,那就是他们的销量稳住了,没有继续下跌。”
赵中贵点头道,“嗯,前几个月咱们市里和神行汽车签约的时候,我看网上就有媒体报道说是咱们林山市国资接盘神行汽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咱们也算是用市里的声誉给神行汽车做了背书。”
乔梁轻点着头,谈起了正事,“中贵同志,找你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咱们市里早前是不是有个公交客车厂?”
赵中贵恍然,“乔市长,您是问这个啊,您说的那个公交客车厂那都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产物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已经停产了,也就是一些老一辈人才会知道以前市里还有个公交客车厂,那会名字就叫林江公交客车厂。”
乔梁道,“当时咱们这个林江公交客车厂是有造车资质的吧?”
赵中贵道,“有是有,但当时停产后,生产资质已经被上面的主管部门列入淘汰汽车企业名单了。”
乔梁道,“中贵同志,我有个初步想法,咱们能不能先将这个公交客车厂进行重组后将其盘活,重新获得造车生产资质。”
赵中贵若有所思地看了乔梁一眼,乔梁这么做显然是在为后续跟神行汽车的深入合作提前做准备,也不知道神行汽车的最终前景如何,但乔梁这种把工作做在前头的精神倒是让他颇为敬佩。
乔梁和赵中贵交谈时,省大院里,韩士朋刚回到自己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电话就响了起来。
见是秘书长罗鸿景打来的,韩士朋目光一凝,有心不接对方的电话,但又有所犹豫。
迟疑片刻,韩士朋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秘书长罗鸿景的声音传过来,“韩书记,那个李达清你不能动,我不希望看到他出事的任何消息。”
韩士朋脸色沉下来,“罗秘书长这是在命令还是威胁我?”
韩士朋刚从关新民那出来,他去跟关新民汇报有关李达清的情况,关新民的态度是让他自个看着办,这让韩士朋颇为心喜,这会正准备打算让张江兰过来安排调查李达清一事,结果罗鸿景突然打电话来这么一出,韩士朋心里的恼怒可想而知。
韩士朋说完话,下一刻,罗鸿景的回答几乎让他气吐血,只听罗鸿景道,“韩书记,回头我拟一份名单给你,以后如果有涉及到这份名单上的干部,你都不能动。”
本就在气头上的韩士朋听到罗鸿景这话后,脸色阴沉得快滴出血来,“罗秘书长,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罗鸿景呵呵笑道,“韩书记,我也不想,但我这是为了避免误伤,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总不能伤了自己人嘛。”
韩士朋怒道,“谁跟你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韩士朋说完,不等罗鸿景回答,直接将电话挂掉,狠狠地将电话往桌上一扔,坐下来生着闷气。
韩士朋此时仍无法忘记罗鸿景主动约他见面时,谈及其儿子的事,尽管韩士朋当时无比愤怒,但心里又充满了挫败感和无力感,而对于罗鸿景说的他们以后是同一条船上的人,韩士朋是坚决不愿意承认,也不屑于同罗鸿景那帮人同流合污,虽然他因为儿子的事,已经迫不得已做了两件违心的事,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和罗鸿景就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