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仕铭一时有些走神,而孙仕铭的样子落在伍伟雄眼里,愈发觉得孙仕铭反常,再次道,“孙书记,你真可以听听我的建议,去试试让老中医调养一下身体。”
孙仕铭回过神来,深深看了伍伟雄一眼,“多谢伍董事长的好意,我没啥大问题,就是精神状态不太好罢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伍伟雄道,“现在好消息一个接一个,孙书记应该心情愉悦才是,怎么反倒精神状态不好呢。”
孙仕铭随意找了个借口,“可能之前神经绷得太紧了,现在一放松下来,反倒是有点不适应,就像是应激反应后的那种疲惫感。”
伍伟雄眯起眼睛,“往后就不会有麻烦了,拿捏住了韩士朋,今后算是可以高枕无忧。”
孙仕铭撇嘴道,“对韩士朋还是得注意点策略的,不能一下子把他逼得太急,小心他直接掀桌子,我听罗秘书长说韩士朋对一些事还是很排斥的。”
伍伟雄呵呵笑道,“除非韩士朋对他那个儿子不管不顾,不然我是不信他有掀桌子的魄力,至于他现在还坚持的一些原则,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原则就像女人的裤腰,一旦松了,那就只会一松再松。”
孙仕铭无语,一说起这个,孙仕铭就有吐血的冲动,他是上周才从罗鸿景那知道韩士朋被他们拿住把柄的事,这让孙仕铭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要是早几天知道这事,他可能就不会做出那个‘决定’,如今他的计划都已经开始进行了,从市里边的一些商人手里提前收了不少好处费,前提是帮忙办一些事,至于最终能不能办到,孙仕铭压根就没有考虑,反正他不是真心想办,钱到手再说,后面等那些商人发现他收了钱却没办成事,想要找他讨说法,那会他人都已经不知道在哪了。
孙仕铭之前会下那样的决心,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纪律部门一直咬着伍家的案子不放,孙仕铭担心最终会出事,这是促使他下决心走的缘故,但若是早知道罗鸿景他们已经拿住了韩士朋的把柄,孙仕铭大概率就不会冒出那样的念头。
如今总不能把收到的钱退回去吧?孙仕铭默默叹了口气,现在的他骑虎难下,心里边左右矛盾。
伍伟雄此时又道,“回头等省厅刑侦部门那边将长荣的案子结了,我给长荣好好办一下后事,这一页也就算是翻篇了。”
说到自己的大儿子,伍伟雄的情绪有了波动,伍长荣的死因为涉及到刑事案件,再加上案子目前还没有调查清楚,所以尸体在刑侦部门的申请下仍是暂时冷冻在殡仪馆的冰柜里,以至于伍伟雄现在迟迟未能给儿子办后事,而这个案子的主要症结其实还在纪律部门那边,如果纪律部门对伍长荣的死不再深查下去,刑侦那边大概也没有动力继续抓着不放,退一步讲,就算是刑侦那边要查,伍伟雄也有把握搞定刑侦的人,前提是韩士朋不再从中作梗。
现在,解决了韩士朋这个最大的障碍,伍伟雄觉得这件事该尘埃落定了。
目光落到孙仕铭脸上,伍伟雄眼神微微一闪,大儿子伍长荣的死是罗鸿景跟孙仕铭这些人暗中搞的鬼,如今他虽然因为大家同在一条船上而不去追究此事,但不代表他就会真的放下这个仇恨,不是不报,而是时机未到,将来,他早晚会将这笔账给连本带利收回来。
伍伟雄盯着孙仕铭看了一会,发现孙仕铭又在走神,这让伍伟雄忍不住微微皱眉,心想孙仕铭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在这里喝酒,魂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端起酒杯,伍伟雄道,“孙书记,喝酒了,别老是发呆。”
孙仕铭的魂仿佛被叫了回来,端起酒杯笑道,“喝酒喝酒。”
喝完酒,两人继续聊着,今天晚上,伍伟雄宴请孙仕铭并没有特别的事,单纯就是请孙仕铭过来喝杯酒,而他也是前两天在国外和家人过完元宵节才回国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谈着市里的事,话题慢慢聊到了乔梁这个市长身上,伍伟雄目光冷冽道,“韩士朋现在成了咱们的人,回头乔梁这家伙要是继续找事,那咱们就可以通过韩士朋去办他。”
孙仕铭看了看伍伟雄,纠正道,“韩士朋现在只是不再找我们的麻烦,不代表他已经成了我们的人,你想让他做别的事,他不见得就会答应,还有,咱们最好别主动去招惹乔梁,他后面毕竟是有安领导撑腰的,我们无视他就好了,犯不着主动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