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聊了几句,张江兰道,“乔市長,蔡局長,兹事体大,我就先回去了,今晚的事,我得抓紧跟韩書记汇报。”
乔梁闻言道,“江兰同志,那你先回去,忙你的事重要。”
目送着张江兰离去,乔梁同蔡铭海道,“老蔡,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咱们之前收到的那些有关林山金业和伍家的检举,包括那个涉及到那个师范大学女学生命案的u盘,会不会都是段海林的手笔?”
蔡铭海闻言沉思了一下,道,“乔市長,我觉得应该不是,刚刚段海林并没有提及这个,如果是他做的,他肯定会说出来邀功的。”
乔梁砸了砸嘴,“这倒也是。”
懒得再多想,乔梁拍了拍蔡铭海的肩膀,“老蔡,我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最近你累得不轻。”
蔡铭海笑笑,“我还好,早就习惯了,倒是乔市長您最近为了论坛的事操劳,您比较辛苦。”
乔梁笑着摆手,“谈不上辛苦,都是份内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两人在酒店门口告别,直至两人各自坐车离去后,酒店对面的饮品店内,刘湄这才慢悠悠地起身走了出来。
眼神闪烁着,刘湄拿起手机拨打了伍長荣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刘湄就听到伍長荣调侃的声音传来,“小湄,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不会是想我了吧?”
嘴角扯了扯,刘湄淡淡道,“伍哥,咱们老地方见,十万火急的事。”
刘湄说完就挂了电话,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往郊区而去。
郊外的别墅,刘湄先行到了后,打开客厅的音响,放起了摇滚音乐。
二十几分钟后,伍長荣才姗姗来迟,进门就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刘湄瞅了伍長荣一眼,“伍哥,段海林怕是靠不住了。”
伍長荣郁闷地看着刘湄,“你这么晚急吼吼的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伍長荣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地走到刘湄身边坐下,直到此刻,他都没怎么把刘湄说的这个当回事,笑问道,“说说看,段海林怎么靠不住?”
刘湄道,“段海林晚上去见了乔梁,还有张江兰,几人谈了足足有四五十分钟。”
伍長荣蹭地一下坐直了身体,失声问道,“你说什么?”
看到伍長荣失态的样子,刘湄嗤笑道,“知道着急了?”
伍長荣一脸无语,“小湄,这时候你能不能别再跟我杠了?”
刘湄没再废话,将晚上张江兰主动约她吃饭,而后接到乔梁电话后匆忙离开,她暗中跟踪的事同伍長荣一五一十说了起来。
伴随着刘湄讲述,伍長荣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夜,寂静而又深沉。
当东方露出一抹鱼肚白时,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秋日的早晨,如同一幅静谧而温柔的画卷,带着些许凉意,但却又蕴含着无限生机。
一日之计在于晨。
城市的街道,经过一夜的沉寂,如同那初升的太阳,慢慢地复苏,街上的车流和人流,逐渐多了起来。
白昼的喧嚣取代了黑夜的深沉。
上午八点多,市区的一条主干道上,某处车流量极大的十字路口,段海林静静地坐在车里等着红绿灯,昨晚回去后,他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走出这一步,对段海林来说是个艰难的选择,但想到严进清和伍長荣做事越来越不择手段,甚至已经没有底线,段海林越想越怕,他不敢再跟两人搅和在一起,继续下去,只会越错越多,他必须悬崖勒马。
其实,若只是单纯的敛财,段海林还不至于这么害怕,但严进清和伍長荣已然是没把人命放在眼里,连蔡铭海这样一个市局的二把手,两人说干掉就想干掉,虽说还没付诸行动,但谁知道往后会不会真的那样做。
李邺被击毙一事,段海林不知道背后有没有其他人插手的影子,但蔡铭海这次没事只能说是运气。只是蔡铭海能幸运一次,还能幸运两次、三次吗?段海林不敢想,反正他相信只要蔡铭海威胁到严进清和伍長荣,两人大概率还是会想办法干掉蔡铭海,而今天两人的目标是蔡铭海,明天是不是就有可能是乔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