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起脖子,两手也穿进袖里去了,跟着李曦明在门内飞了一圈,听见这位真人的赞声:
“贵门积蓄深厚,又擅长搬山改境,这一地竟然处处灵机旺盛,有不少特殊灵山…十二炁有五道全,五德有八道,其中又有三座土德,难得…实在难得!”
玄岳门兴许他处不如其他仙宗仙门,可这灵山未必会输,长奚几百年来勤勤恳恳,如同过冬的鼹鼠般往玄岳搬山,这山门实在诱人!
“难怪提起山门,邺桧觊觎不已,他白邺都仙道本就刚刚创立,若是得了这一道山门,能抵数百年功夫!”
李曦明逛了一周,弟子少得可怜,唯有主殿之中还有些身影,自家晚辈李绛垄正举着玉简细读,身旁的书堆得比人还高。
李曦明微微点头,并不打算与他见面,这一圈逛完,各式各样的秘境见了不少,半点灵器甚至与【听风白石山】能沾上一点的东西都没见着。
他到了玄岳宝库之前才驻足,稍稍顿步,负手转头道:
“掌门…内里当真没有【听风白石山】?”
孔孤皙已经明白他来意,只跪倒道:
“孤皙从不知什么【听风白石山】!倘若有一点隐瞒,叫小人立刻身死道消!”
李曦明本也不觉得长奚真人就把这什么灵器放在库中,那就没必要瞒着自己,遂开口道:
“带我去闭关之处。”
孔孤皙的面色肉眼可见地白了,恭敬应下,低声道:
“不知…真人要见哪位?”
李曦明随口道:
“孔婷云。”
孔孤皙只点头,一路带他在山间穿梭,出示令牌开了迷阵,东拐西拐,从一座灵山下钻入地底,又破了个迷阵,遂见洞府。
孔孤皙到了洞府中的石台上,用令牌开了阵法,这洞府的石壁上这才浮现出一道紧闭的石门来,孔孤皙一句话也不说,扑通一声都跪倒在地,缩成一团。
李曦明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倘若自己非要去找什么【听风白石山】,那必须开启禁闭,一但石门开启,孔婷云九成九是没命了…
他并不入内,而是有些疑惑地思虑起来:
“程氏的意思是【听风白石山】一旦动用,大如山岳,多半不能藏在这小小的密室之中…即使能,也很方便我察觉…”
他踱步出去,身后的孔孤皙连连叩首,一路出了此地,李曦明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显然,玄岳山门中是找不到【听风白石山】了,长奚真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这灵器作了什么后手,既然不告诉他李曦明,如今来找恐怕也难上加难。
“他给剑门许诺了咸湖南岸与山稽东方…这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就是长奚为自己身后做的手笔,既然如此,与之相关联的【听风白石山】留在哪个地头,老家伙都是有计较的…”
李曦明只能惋惜出去,心中留意了:
“而凌袂特地交代,这事情显然也不着急,长奚这老家伙活了四百多岁,也不可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之后再等变化罢。”
李曦明手中还有素免所得魔胎的秘密,这些事情还要慢慢打听,也不能草草动用了,只怕适得其反。
“素免如今再怎么好好先生也是位老紫府,若是把他逼急了,带来的威胁丝毫不比邺桧小。”
他出了山,孔孤皙吓得不轻,呆呆的跟在后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曦明将他在荒野的边缘放下,道:
“派几个人回去找一找,这灵器寻不到,你可不好给万昱交代。”
孔孤皙只有唯唯诺诺的份了,相由心生,这短短一月多的功夫,他须发迅速变灰白,曾经还有一些青年的样子,现在已经完完全全一副中年模样,甚至有些老态了。
李曦明多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他与李玄宣心魔滋生那几年的模样出奇地像,明明是相貌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却因为神态叫模样有些相同了。
“各家各有各家事…苦时谁也不比谁轻了。”
他收回目光,穿梭进太虚之中,往北方而去,将进了称水泽地界,整个太虚明显崎岖起来,李曦明暗赞:
“真是好运道…整个江北最精华的就是称水泽,被他一人吞下去了。”
李曦明破开归回现世,远远瞧见一片盈盈的浩瀚泽水,于空中望去,无数深色水杉矗立其中,清风徐来,沙沙作响。
“称水泽…”
李曦明目光略有复杂,此地也是出了名的大泽了,底下不知道埋了多少南北修士的尸骨,他灵识扫动:
‘称水泽当年是合水之地,可此地木气旺盛,纵使被合水淹没也硬是长出这么多水杉来,相较于望月湖…更类于泽地,兴许再过上百年,便是府水宝地了。’
世间之物本就时时转换,没有固守不变的道理,望月湖水位更深,整个大湖本体其实是属坎水,已经很稳定,否则当年的陵峪门余孽也不会选择此地。
望月湖周边四岸则更接近府水泽地,水位与称水泽相近,灵机自然是远不如的,李曦明驾光破空,在称水泽上熙熙攘攘的坊市现出身形。
李家在称水泽也是有据点的,当年自家晚辈李阙宛要练气,所需的物性之变灵气就是从称水泽采出,用了坊市中的一间铺子作遮掩,自家到如今今还有人在此地。
‘好像是贺家人负责这处。’
李曦明掐了诀,称水泽这处陵上坊市的阵法对他来说形同虚设,通过太虚穿阵而过,落到坊市里头去了。
毕竟别说称昀门,哪怕是金羽宗也没有奢侈到用紫府大阵护佑坊市,江南几乎九成以上的坊市对紫府来说都是不设防的,李曦明只望见脚底熙熙攘攘,似乎极为热闹。
他灵识一扫,已经将四下里的嘈杂消息听得清清楚楚。
‘莲花寺的明慧怜愍带领莲花寺诸修…前来称水泽与称昀真人论道?’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