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人 作品
第六百七十九章 暗算(下)(第2页)
弧状的霞光如雾般散开李曦治退出一步,身形从半空之中消失,迟炙虎还未反应过来,耳边已经响起凄惨的叫声:
“啊啊啊!!”
原来迟炙虎挪了芒金羽兽回来,那三色霞光早已经解脱,折了方向落在夏云身上。
夏云本就是靠着与宁和靖关系好才得以提拔,又见风使舵投了迟炙虎,虽然有些实力,却没有料道迟炙虎收了羽兽,这就在身侧的三色霞光掉头来杀他。
这家伙这两年收刮不少积蓄,身上的白光弹了几道稍稍阻了阻,结合着他先前放出的筑基符箓,将威力化去大半,奈何来势太急,做不了更多准备了…
迟炙虎举目望去,夏云的脑袋被三色霞光打了个拳头大小的对穿,透过空隙隐约还能看见海景…这小子急促惶恐地退开,取出米肉来填补脑袋。
“姓赵的还在水下与那霞鳐纠缠…”
迟炙虎不须多看,脚底的法力波动从始至终都没有停过,斗到了如今,他早已疲累,没有斗法的心思了:
“此人法术如此高深…了空到底在做什么…还不出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再等下去,夏云都要陨落了!”
【清穆镜】被捉,空中的李曦治再度变化消失,躲在四周弥漫霞光之中,迟炙虎正把一面龟盾祭在面前,听着乌卫白喜道:
“咦?”
迟炙虎骤然抬头,发觉原本变为金光的身影已经再度浮现,从半空中跌出,遂明悟大喜:
“【清穆镜】可是古法器,哪里说取就取的!”
‘云中金落被打断了…’
李曦治原本捏住了【清穆镜】,只要再度化为霞光,三人便奈何他不得,可惜【清穆镜】到底是青池的古法器,品质极高,挣扎不断,遂把他的身法打破。
他这般落出,乌卫白已然抓住机会催剑杀过来,那法剑如同一条金银环蛇,花纹斑斓,跳跃不止,瞧着就是阴险之物,老人口中喝道:
“催动法器!”
迟炙虎受了他提醒,手中法术散了,双目紧闭,使出全力催动【清穆镜】,李曦治手中的挣扎之力一下重了数倍,不得不分神镇压。
李曦治目光扫过,心中渐明:
“迟炙虎虽然宝物颇多,可少有打斗,夏云更是草草凑数,唯有这乌卫白老辣…法术虽不精妙,胜在修为雄厚。”
眼看乌卫白扑来,他一头掐诀念咒,一头灵识急催,顺着性灵间的联系追去:
“七云!”
“锵!”
李曦治催罢,那灵蛇般的剑已经跳过来。
【清穆镜】还在李曦治手中粘着不去,乌卫白也不惧他收了法剑,老眼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人,这雍容青年安然自若,一手捏着镜子,一手按在剑上。
“锵!”
弯弧般的剑气冲直霄汉,乌卫白手中的灵蛇剑被抽了半剑,剑尾高高翘起,月白剑气婉转而至,原地飞出三道灵动剑气来。
李曦治手中的月阙两式虽然不比李曦峻锐利飘飖,可绝对算得上是连贯,乌卫白并不懂剑招,手中的剑也是偏法器而非剑器,手忙脚乱起来。
“轰隆!”
海水震动,一片雪白色的海水冲上高空,从中飞出一道霞光来,霞鳐李七云与李曦治交错而过,【清穆镜】已经转了一手,落进这霞鳐手中。
李曦治脱了羁绊,云中金落立刻运起,身形再度分化为几十道霞光,在阵中飞翔盘旋。
“让他走脱了…”
李七云捏住【清穆镜】,赵客卿才从水中飞出来,满面愤怒,见面又是一道灿烂的霞光,轰然一声再度被轰到水里去了。
乌卫白与迟炙虎丢了【清穆镜】,在霞光中越发谨慎起来,迟炙虎面色难看,乌卫白则叹道:
“殿下…这灵兽似乎是筑基级别的霞鳐…没有什么斗法能力,纠缠起来却极为麻烦,赵福被他制住,已经脱不了身了。”
如今局势极为明显,迟炙虎三人已经拿这对主仆毫无办法,了空再不出手,三人连脱身都是件麻烦事了…
“他的法术造诣怎么如此高深!”
迟炙虎哪里听不出这老客卿话中的意思,可这了空不知道发什么疯!至今还躲在哪个角落未出现!
两人为难不已,两道霞光扑面而来,纷纷出手抵挡,挥手就打得干干净净,显然又是两道幻术而已。
“噗!”
一旁已经传来闷响声,夏云的气息衰落下去,蓬勃的朦胧火焰扩散开来,将霞光冲淡了不少,乌卫白心中大惧,沉声道:
“殿下!”
迟炙虎心中烦闷不已,他明明有好法器在身,也有不少威力极大的术法,偏偏拳拳打在棉花上,连他人的影子都找不着,心中的愤怒与恐惧已经达到顶点。
“难道只能放了他离去…岂不是白做了一局!”
他低眉望着霞光中喷涌出的剑气,沉声喝道:
“了空!”
这一声如雷霆滚动,让李曦治警惕起来,霞光退缩不少,可过了数息,却没有任何声响,迟炙虎咬牙切齿,喝道:
“了空!”
大阵之中只有闷闷的回荡之声,乌卫白面色骤变,一下难看起来,沉声喝道:
“殿下速速收阵离去!”
迟炙虎也察觉到不对,面上浮现出恐惧之色,连忙掐诀施法,灵识沟动法力,涌向袖中的阵盘。
半空中的明黄色阵法一动不动,稳固地笼罩着天空。
乌卫白差点吐出血来,几欲昏厥,迟炙虎手中掐了数个法诀,见天空中的大阵却稳如泰山,纹丝不动,面上的血色同样一下退了。
乌卫白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心中惊悚至极,这老人颤颤巍巍,连敬语都顾不上了,骇道:
“你是借不到【问流光】和【泰羽剑】…是也不是!”
迟炙虎如梦初醒,失措地看着他。
乌卫白绝望地抬起头,翠碧、棕黄、玄金三点霞彩正在霞光之中凝聚,众多分身几十道幻彩缓缓闪动,在迷蒙的霞光中如同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饿狼,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