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默默付出,不用担忧会不会让父亲失望。
‘如今这个模样!倒是与儿时的梦想相差无几了!’
李曦明轻轻一拍储物袋,那丹炉飞出,彭然落地,上头黑漆漆的,花纹繁复,炉身上刻满了海浪与凶兽,三足撑地,刻着一个小小的名字:
“【江中炉】。”
手肘一翻,取出一节白黄色的木块,乃是胎息灵物【宝珠木】,
两手一合,唤来一道澹金色的丹火,李曦明暗自点头:
‘这【金殿煌元诀】不愧是四品功法,果真不俗,真元纯阳,唤出来的丹火比原先更胜一筹。’
“炼【阳青丹】,应该用【宝珠木】配上【皦日三九法】。”
这些都是萧元思一点点积累下来的经验,李曦明将手中的木块往炉底一掷,取出那玉盒,用法力摄取出阳青果,便往那炉中投去。
慢慢地提炼出精华,又取出几味左药,逐一投入炉中。
最后便用丹火不断提炼,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便有六颗澹红色的灵丹从炉嘴中吐出。
“胎息丹药【阳青丹】,如此便成了。”
这六枚丹药,便代表着可以让六位胎息修士卖命数月,仅仅花了他半个时辰罢了,李曦明用特殊的手法将其收起,心中舒服了不少。
“父亲…曦明也不算辜负长辈了。”
若是自己元阳未破,定然还能再加上半分成丹之机,想到此处,他默默低头,从储物袋中取出诸多灵物,准备再炼一炉。
……
山稽郡,玄岳门。
玄岳门自徐国迁来,定居在山稽郡,大多修行土行玄功,唯有一位长奚真人镇守,不过一郡之地,好在山稽郡是个大郡,玄岳门人也不少。
李玄宣通报上去,两个外门弟子好生好气地招待着,玄岳门在七门之中属于最弱势的一批,筑基不过一掌之数,门人没有什么傲气。
李玄宣带着老猴在山脚下等了一阵,便有修士下来迎他。
这人身着白衣,五官还算端正,只可惜两颊上皆有生痣,坏了气质,身上大大小小的玉饰,落下来便笑道:
“玄岳孔玉,见过道友,不知是黎泾哪一位?”
“李家李玄宣。”
这孔玉竟然是练气巅峰修为,客客气气,李玄宣受宠若惊,连忙应了一句,孔玉笑道:
“不晓得【月阙剑】乃是…?”
“正是在下亲仲父!”
孔玉听着两人亲缘这样近,顿时连连点头,道:
“通崖前辈剑斩摩诃之时我家真人也是在场的,曾赞过贵族的剑法,说是这李家剑道,放去万昱剑门也是一等。”
“前辈谬赞了。”
李玄宣谦虚一句,孔玉叹道:
“若不是万昱剑门为了争夺【青松观遗址】与纯一道、赤礁岛争斗不休,这世道又魔修动荡,早该有人去贵族请教了,少了通崖前辈的扬名机会,倒是可惜!”
‘可惜?’
李玄宣暗暗腹诽:
‘如今家中剑道最高不过是蛟儿,也就与当年的岭弟相彷,哪里比得上玉京轮就悟出剑气的仲父,若不是魔灾骤起,恐怕早就名声扫地了…’
孔玉见他不欲细谈,径直问道:
“道友可是要改地脉、搬仙山?”
李玄宣点头道:
“听闻仙门最善此道,堪称江南第一,长奚山便是从徐国搬来,铸就玄岳威名,不知能否请得一二位道友出手……”
孔玉连连应是,自家就是靠此道起家,江南第一是吹捧,越国第一自是当之无愧,轻声道:
“能!自是能的,价位依着地脉来定,要见了地才晓得,道友若是定下来,我立刻上山取法器。”
李玄宣放他上去,不多时便见他急匆匆落下来,腰上缠着一串金光绳索,兴冲冲地道:
“走罢!走罢!”
孔玉倒是个好说话的性子,与李玄宣一并驾风而起,笑道:
“幸好师兄弟不在,否则这生意要被人抢了去,枯坐在峰里,可是件难受事!哪里比得上外出风光,又把修行资粮给赚了!”
李玄宣呵呵一笑,他一路过来也见了许多风景,是比在族中自在,附和了两句,孔玉叹道:
“不妨和道友说了,玄宣兄与我那大师兄还真是一个神态,他早年治宗,后被鬼怪所杀,见了玄宣兄的模样,便自觉亲切。”
李玄宣摇摇头,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孔玉不以为意,李玄宣看他径直往西走,问道:
“为何不从豫馥郡过去,那处已经没有多少魔修…虽然道友出身仙门,实力强横,却也没必要招惹那样多的事情…”
魔灾之中死得三宗七门弟子也不在少数,李玄宣委婉地提了一句,却见孔玉连连摇头,答道:
“去不得!门内下了禁令,豫馥郡这三年内是碰也碰不得,道友还是听我的,若是往豫馥郡走,恐怕要死得难看!”
“什么?”
李玄宣面色一白,他来时便是带着老猴自豫馥郡而来,明明是风平浪静,当下大惧,问道:
“这是为何?我方才便是自豫馥而来,可是惹了祸事了?!”
孔玉连连踏空退了几步,面色难看,连声音都变了调,惧道:
“道友可曾停留?可曾言语?可曾有路见不平,救人一命?听说李通崖前辈与初庭真人关系匪浅,怎么会不曾得到消息?”
李玄宣摇摇头,答道:
“不曾…不曾,只路过罢了,我离家之时老祖还在……”
“那便无事!”
孔玉顿时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笑容,道:
“不必在意,只要在那郡中没有熟识之人,又不曾说话,这因果一定扯不到你,便一点事也没有,若是碰了一点,那就要成了养料了。”
“若是不晓得其中关窍,便是要毁家灭门的。”
他上前一步,身上的大量玉佩玉扣叮当作响,神秘兮兮地道:
“听说就连青池的人手大都撤出了豫馥郡,元乌、元素、元修三位真人齐齐坐镇太虚,就是要把这灾星乖乖好好地送出江南,回它的落霞山去!”
李玄宣心中大为不解,只问道:
“不知道友可否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