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子敬无须担心,物资清单由我来拟写,保证让孙权无话可说。”
龙骧笑着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就算孙权愿当冤大头,我也有无数借口延缓工期,延缓不成还能在施工时动手脚”
“如何动手脚”
鲁肃见龙骧笑容得意,忧愁的心情瞬间被好奇替代。
“可以从渠道宽度、深度想办法,水下面的东西谁看得见?”龙骧心说应付验收我有经验,若孙权质问还有合理解释。
鲁肃皱眉追问:“若江东按需提供粮食、器具,你就不担心触怒孙权?”
“要我们仓促赶工,施工质量怎能保证?况且河流上游多泥沙,堆沉在河底无可厚非,若是再有雨水助力,我的理由更充分.”
“盛怒之下,哪管什么理由?孙权虽不懂开凿渠道,不代表江东没人懂,云起最好三思。”
龙骧被鲁肃点醒,才想起自己和孙权之间,不是单纯的甲方乙方,而是悬殊的人口和资源,但他依旧保持笑容。
“子敬言之有理,即使我保质保量完工,孙权未必能如愿占据寿春.”
龙骧话音刚落,鲁肃惊道:“你是说曹操”
“然也。”
龙骧肯定点头:“严象虽然被诱杀,难道就没新刺史了?曹操虽然顾不上扬州,却也不会允许孙权坐大”
鲁肃捋须自言自语:“听闻孙权、李术皆遣使往许都,曹操最后却选择了隔岸观火,现在庐江的战事已经结束,曹操或许很快会有动作”
“秦翊前番出使合肥,亲眼目睹寿春成了空城,你猜他会不会告诉曹操?寿春如此战略要地,曹操即便不派大军驻防,一两千守军总会匀出来的.”
鲁肃听到此处,摇头叹息曰:“枉我还向你提醒,却忘了曹操这茬,刚才孙权还提及遣使报捷,惭愧,惭愧啊.”
“子敬不必如此,相互提醒是对的,孙权使者既赴许都,我料新的刺史近期必至,也不知会不会来合肥”
“我猜新刺史必来合肥,上次秦翊来行册封就是明证,寿春如今已经破败不堪,合肥一跃成为淮南第一大城,他把此处定为州治所也说不准。”
“不会吧?”
“那就拭目以待。”
龙骧在途中与鲁肃就新刺史、淮南局势深入交流,回到合肥不久就完成施淝渠道项目‘造价表’,鲁肃看后咋舌不易。
一个简单的渠道开凿项目,被龙骧拆成了数十个施工子项,计算出不同数量的人员投入,需要投出多少粮食、器具资源,同时也给出相应的项目进度。
龙骧给孙权出选择题,要想进度快就加钱,要省钱就别纠结进度。
孙权收到造价清单吃了一惊,江东群臣也一并开了眼界,由于龙骧出题过于专业,孙权一时拿不定主意,他不想当冤大头,也不想错失机会。
就在孙权犹豫未回信之时,刘馥单人独骑秘密抵达合肥。
龙骧听完鲁肃汇报,原本期待的脸突然垮掉,正色说道:“这刺史一眼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