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至暗时刻。
镇疆城内。
三十万大雪龙骑军,痛苦不堪,哀嚎惨叫,恍若炼狱。
夹杂在哀嚎声中的萧声,仿佛魔音灌耳,明明隔着很远,却从四面八方,清晰地灌输到了每个大雪龙骑军的耳朵里。
仿佛无数利针,刺在耳膜上。
又仿佛魔音灌耳,跗骨入髓!
轰,轰,轰……
陈道君和背钟人,霍震霄与扛鼓人的战斗依旧在继续。
天罚之下,这样的境界,一招一式,都拥有恐怖骇人的破坏力。
两个战圈,却被无数刀光剑影般的气劲充斥着,完全遮掩了四人的身形。
所过之地,伴随着巨响轰鸣,地面寸寸塌陷。
而在练功房前,白起和九大金卫肩负着往练功房内运送石碑的重任,对周遭大雪龙骑军们的哀嚎惨叫,充耳不闻。
一切,都在惨烈中稳步进行着。
练功房内。
陈东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到了极点。
右手紧握令旗,哪怕徐清风已经讲的很直白了,可他手心依旧悄然间渗出了汗珠。
说白了,现在正在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在赌!
晨钟暮鼓和那个吹箫人,在赌陈道君始终克制在天罚之下,与他们交战,他们能够趁机阻断武道身的凿刻。
而陈道君和徐清风也在赌,对方三人会始终克制在天罚之下,与他们交战,进入到焦灼僵持的阶段,保证武道身的顺利凿刻。
都是克制,都是交战,可结果却大不相同。
而代价……却是镇疆城内的三十万大雪龙骑军!
这不可谓不大手笔!
稍有不慎,对镇疆城而言,就是满盘皆输!
铛铛铛……
张无道伫立在石像前,依据着陈东和赵封狼绘制出的武道图,疯狂凿击着。
身为石匠传人,这种依样画葫芦的凿刻方式,比之当初张无极老爷子不知道轻松了多少倍,可长时间的神经紧绷和高强度的凿刻,依旧让张无道满头大汗,汗珠不时的流淌过他眼角,刺痛的他眼睛不停地眨动。
随着白起等人将石碑运送进练功房,陈东和赵封狼也没有闲着,摒弃杂念,快速地在一座座开凿好的石像上绘制武道图,等待着张无道凿刻。
从头到尾。
徐清风都依靠在角落中,嘴里的香烟始终不曾断过。
一根接着一根……
一根接着一根……
似乎叼着香烟,能为他分担一部分痛苦一般。
但他渐渐苍白的脸色,越发急促的喘息声,始终都被陈东关注着。
种种迹象表明,徐清风表面看似镇定,实则状态却足以用急转直下来形容!
一座接着一座……
很快,十二座武道身张无道便尽数雕刻成功。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高强度的凿击,健壮如他,此时双臂也酸胀的厉害。
只是看着眼前被陈东和赵封狼绘制好武道图的白面石像,他不禁有些眼眶泛红。
如果当初父亲凿刻的时候,就有“木匠”的鲁班术辅佐,父亲或许……
咬牙摇摇头,张无道继续投入到了凿刻状态中。
“这就是鲁班术的强大吗?”
陈东侧目看着张无道凿刻第十三座武道身,心中感慨万千。
一切都进行的无比顺利,只有经历当初两次凿刻武道身,才能深刻体会到,现在的顺利,到底有多么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