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慧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但下一秒，一滴温热的泪，就啪地一下，砸在杨甜甜的手背上。

　　杨甜甜心里一紧：“安慧——”

　　安慧摸了摸眼角，哑声道：“我没事，我没事……”

　　她反复说这句话，不知道真实的心里想法，还是反复在用这种话，安慰自己。

　　赵霖见此，心里也挺难受的。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安慰安慧，只好看向颜落。

　　颜落瞥了安慧一眼，对上赵霖的目光，转移话题，“对了，汪家栋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

　　赵霖一愣，“颜小姐也有这种感觉？”

　　颜落道：“嗯，在安慧家里的时候，他的表现好像就有点不正常。”

　　赵霖点头道：“刚才在审讯室里，我也觉得他的状态不对，已经让人去调查他的过往病史，以及他的家庭情况。”

　　杨甜甜闻言，忍不住说：“为什么还要调查这些？一旦坐实他有精神病，是不是就不能追究他的法律责任了？而且，有没有可能，他是为了掩藏自己的罪行，伪装成精神病？就算他真的是精神病，他就不是变态了吗？为什么还要追究他的过往背景，就不能直接追究他的责任吗？”

　　赵霖对杨甜甜微微一笑，解释道：“你的想法，我能够理解，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有时候，追查一下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动机、犯罪原因、追根溯源，也是为了防止再有这样的案件发生，都是为了法治的推进。”

　　杨甜甜紧抿着唇，理智不是不知道，赵霖说的是对的。

　　但她就是不想讲理智。

　　汪家栋有没有精神病，都不妨碍他是个变态！

　　但如果坐实了汪家栋，是个精神病。

　　精神病反而就成为了为他开脱罪名的理由。

　　这不合理。

　　凭什么正常人受到伤害，要去宽恕一个，有精神疾病的人？

　　谁弱谁有理吗？

　　赵霖看着杨甜甜那倔强不服的眼神，有些尴尬地摸了摸眉毛，只好求助地望向颜落。

　　颜落拍了拍杨甜甜的手背，才道：“这是警察的责任，我们也说不了什么。”

　　杨甜甜抿了抿唇，这才没有继续说什么。

　　“汪家栋的事情，得什么时候才能够出调查结果？”颜落转头向赵霖问道。

　　赵霖立即道：“可能还得等一等，汪家栋不是本地人，要调查起来，还需要他老家的警察帮忙调查，看看明天下午，能不能有反馈吧。”

　　颜落颔首，“好，那有反馈的话，我们再联络？”

　　赵霖连连点头：“好，那颜小姐，我们加个微信？有什么消息的话，我好通知你们。”

　　颜落想了一下，拿出自己的手机来，跟赵霖加了好友。

　　赵霖旋即起身，将颜落和安慧等人，送出了公安局。

　　赵霖拦下一辆车，将她们先送回了紫荆名苑小区。

　　颜落的车还在那里。

　　安慧的东西也还在那里。

　　她们必须得回去一趟。

　　她们回去的时候，留在现场取证的警察已经走了。

　　几个人进入安慧的房间，一直沉默不语地安慧，突然转身，扑进杨甜甜的怀里，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