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才 作品

第204章 我这人低调(第2页)

  他直接将直子优香的头发打散,拿梳子梳开,使其蓬松。

  然后给她向后编了两根麻花辫子,上面蓬松下面紧致,随意搭在锁骨处。前面刘海不太自然,他又拿出剪刀,咔嚓咔嚓修理一下。

  “嗯,不错,缺点配饰。”

  拿出一顶草编牛仔帽给她扣脑袋上,颜色和裙子相近。

  上下呼应,撞上色了。

  此前,在神户奢侈品店变戏法,变来的珍珠项链,珍珠耳环还有一些,给直子优香戴上。

  看看她白皙的手腕,拿出包芯棉绳,对直子优香说:“你扯住这一头。”

  直子优香被他眼花缭乱的骚操作整迷糊了,顺从的扯住。

  赵传薪用牙齿咬住另一边,编织了一段四股辫绳,首尾做环和球结。

  “来,戴手腕上。”

  球结和环相扣,便闭合上。不同颜色编出来的四股编绳很漂亮。

  赵传薪又把她的衬衫袖子略微挽了挽。

  拿出炭笔,在她的眉毛上画了几下加重眉色。

  赵传薪退后打量,啧啧叹道:“穿上衣服,还真认不出来你。”

  直子优香脸色一僵:“……”

  赵传薪对她说:“去照照镜子。”

  西餐楼的头等舱,洗漱池配有镜子。

  直子优香过去照了照,立即呆住。

  一套衣服加首饰帽子,一个新发型,便让她改头换面,气质大变!

  “啊这……”

  赵传薪说:“现在,你再去餐厅试试看,有没有人认得你。”

  直子优香犹豫。

  赵传薪冷冷地:“嗯?你敢反对么?”

  直子优香见了他严厉的表情,立即道:“我去我去!”

  赵传薪嘴角露出微笑。

  见了他的微笑,直子优香如释重负。

  很多时候,人和宠物没有区别,都是可以驯服的。有的人不以为然却每天不经意的被别人驯服,有的人则心甘情愿被驯服。

  直子优香不自信的出门。

  赵传薪只是远远地跟着。

  前面,她不自信的回头看了一眼赵传薪。

  赵传薪眉头一皱,她便像受惊小鹿一样赶忙转回去。

  然后到了餐厅。

  来来往往的行人,自然有男人看向她。

  这年代只有洋人敢穿这种露出小腿的裙子。

  国内女人还很保守。

  虽然有许多男人忍不住看向她,但那目光绝非昨天那种猥琐,戏谑。

  而是一种她很熟悉的,就是见了惊艳的女人,那种多看一眼是一眼的占便宜心理。

  咦?

  他们好像不认得我了?

  直子优香发懵。

  可怎么会呢?

  她的脸没有变啊!

  这时候,在后面不远处,装作不认得她的赵传薪低声道:“要自信,从容,怎么教你的?”

  直子优香身子一僵,然后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吧台点餐去了。

  等吃完了饭,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同一船舱。

  直子优香进屋后,惊喜的说:“他们真的不认得我了!”

  那是必然的。

  一个好的发型=整容。

  一套合体时尚的衣服=整容。

  一顶合适的帽子=整容。

  昨天,船上的人看到的是赤果果的直子优香,是狼狈的她。

  从海里被救出来后,看见的是湿漉漉的她,头发都贴脸上了。

  现在看到的是穿着得体,漂亮的她。

  直子优香满脸全是敬佩:“赵君,你能化腐朽为神奇!”

  赵传薪告诉她:“这次也算是一课。只要你随时能改变气质气场,见过你的人第二次见你,未必会记得你。这是身为一个合格间谍,必备的本领。”

  就好像有些人,如果你让他摆地摊,让他发传单,他觉得丢人。可他却不知道,离开这里,没人会记得他,他算个毛啊!

  所以人不能自视甚高,做事才能百无禁忌。

  “嗯,我记住了。”

  突然,赵传薪脸色变得阴险:“你还要记住,我可以让你变成这样,我也可以让你打回原形。”

  都快忘记那种恐惧了,却被赵传薪再次提醒,直子优香脸色又开始泛白。

  赵传薪得意的想:呵呵,治不了你?

  直到下船之前,赵传薪不断的让直子优香感受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下船的时候,直子优香对他的印象复杂到了极点。

  赵传薪偶尔露出的温柔和体贴,让她感到些许温暖;可多半时间里,赵传薪都会展现他“莫得感情”的一面,冷血的让她感到敬畏。

  在走向天津港的板桥上,这时候赵传薪若是让她跳海,她都不会有一丝犹豫的。

  初步驯化成功!

  天津港。

  张占魁带着李之桃和吹水驹在港口接船。

  “赵生,我们在这里。”

  吹水驹兴奋的高呼。

  李之桃用手肘怼了怼他:“小点声,丢人,不要面子的吗?”

  赵传薪却是已经听见了。

  他带着直子优香到了三人面前,笑道:“老远就听见吹水驹的大嗓门。兆东,别来无恙?”

  李之桃和吹水驹憨笑。

  张占魁拱拱手,笑说:“身体倍棒。偏安于天津城,比不得赵先生,逐南闯北,做的都是大事。”

  吹水驹嘴快,见了直子优香,忍不住问:“赵生,这位小姐是?”

  李之桃气够呛,狠狠踩了他一脚:“叫你多嘴。”

  吹水驹满脸无辜:“大哥,我也没说什么呀。”

  心说问问怎么了?

  赵传薪沉吟了一秒,立刻笑道:“她叫舒窈。舒窈纠兮,劳心悄兮的舒窈。是我聘请的日文老师,专门教日文的。”

  然后他还回头问了直子优香一句:“是不是啊,舒窈?”

  直子优香猛点头:“啊是!没错,我就是舒窈。”

  张占魁奇怪的看了一眼这个漂亮而妩媚的女人。

  反应这么大干嘛?

  他不知道,被支配的恐惧已经深深烙印在直子优香的心里。

  而说起了日文老师,赵传薪心念动了动,好像懂得日文也是个优势。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到时候战场上,万一刺探敌情,却听不懂敌人的语言,这也是个麻烦事。

  但他不动声色。

  说:“兆东,多亏你照应莪这两个小兄弟了。”

  张占魁赶忙摆手:“哪里哪里,这算不得照顾。”

  当日,赵传薪察觉自己忘记了这哥俩,赶忙让人致电张占魁,让他派人接船。

  好在没晚。

  这哥俩几天来过的很潇洒。

  张占魁不知道他们和赵传薪关系深浅,但能发电报让他照应,他自然要照顾的无微不至,尽了东道主的地主之谊。

  喝酒吃茶戏园子听戏,还有一些令人脸红的活动也是必不可少的。

  搞的两人红光满面,几天不见油腻很多。

  一行人出了港口,赵传薪见一个面相周正的青年,站在五辆黄包车前等候。

  赵传薪问:“兆东,这位是你的属下?”

  “不,赵先生,这是我的徒弟,韩慕侠。”

  嚯,也是个名人那!

  “你好呀,慕侠。”

  韩慕侠受宠若惊:“你好,赵先生。慕侠素来佩服赵先生为人,敬仰赵先生那些英雄事迹。”

  赵传薪打了个哈哈:“这有啥好佩服敬仰的?

  我这人低调,从来不会告诉别人我武艺高强,枪法如神,义气为先,喜欢仗义执言这种事。

  更不会跟你讲,大家都说我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韩慕侠张张嘴,无言以对。

  “哈哈……”已经和赵传薪接触过一段时间的张占魁,拍拍门生的肩膀,提醒说:“赵先生比较诙谐。”

  韩慕侠哭笑不得,只能点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黄包车只有五辆。

  黄包车其实是可以乘坐两人的,只是张占魁觉得,接待赵传薪必然是要一人一辆的,才能显示尊重。

  但显然现在少一辆。

  因为他没料到会出现直子优香。

  他说:“慕侠,再去叫一辆过来。”

  赵传薪摆摆手:“不用了,咱们在这里等稍许,我有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