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阮存善更加来劲,指着桌上的听筒破口大骂:“桑来秋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才是桃林的一把手,妈的,你们桑家人欺人太甚。”
虽说阮存善骂的欢,但这话,他也只敢在挂断电话之后发泄,没一会气消了,性格懦弱的他,还是悄声扶正话筒,坐在椅子里呼哧呼哧的只能生着闷气。
而挂断了阮存善电话的桑来秋,反手就又拨出去一个电话。
接通之后,桑来秋也没了刚刚的脾气,客客气气的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道:“万省,没打搅您吧。”
电话那边很快传来了万兆祥的声音:“你谁?”
桑来秋连忙自报家门:“万省,我是三儿啊,桑家的来秋。”
万兆祥沉默了两秒,然后唔了一声:“是你啊,你父亲身体还好吧?”
“托您的福,身子骨硬朗着呢。”桑来秋连忙赔笑。
顿了一下,桑来秋便单刀直入的说道:“万省,我听说,省厅在桃林有大动作啊?”
万兆祥闻言一愣,因为这些事,他还真的不清楚,于是便反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说罢,不等桑来秋开口,万兆祥便打算堵住桑来秋的嘴:“桑来秋,作为长辈,我劝你一句,生意人,就好好做你的生意,有些事,手别伸那么长。”
桑来秋听到这话,刚刚那副卑微客气的神态也逐渐收了起来,腰板也直了,沉吟片刻后,语气冷冰冰的说道:“万省,你是长辈,你的话,我得听着,但毕竟你和我父亲认识多年了,不至于连这点情谊都忘了吧,当初我家老爷子,也没少帮衬着你不是?”
万兆祥听出了桑来秋这话中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万兆祥不是那种不懂收敛的人,可这个人,更不是那种手脚干净的人,当初桑淮安在任桃林市委书记的时候,万兆祥是乐水市的公安局长,两个市邻里相望,桑家一家都在桃林做生意,自然这手也没少往乐水伸,那时候,万兆祥的口袋,也不是没装过桑家的钱。
如今听到桑来秋把这些对于他来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了出来,万兆祥是既心虚,又气愤,他在顾凯那么大事里,都极力洗脱了,如今桑家却拿这些往事来威胁自己,这让他觉得真是灾星上门,更怕阴沟里翻了船。
于是沉默了片刻之后,万兆祥的语气也不再像刚刚那般强硬:“三儿啊,我这人最重情谊,怎么会忘了你爸呢,但我现在很少过问厅里的事,你也知道,我要退了,有些事啊,就像我刚刚劝你的一样,手不能伸太长,不光是说你,我也一样这么鞭策自己。”
桑来秋见万兆祥的态度转变了,底气更足了:“万叔的教诲,我记下了,但这个忙,你得帮啊,你也知道,我家那丫头,眼看就要嫁到京城的何家了,现在要是糊里糊涂的,有小人找茬,把一些陈年往事翻出来做文章,终归是不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