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关了灯,乔晓语的轮廓若隐若现,陆之珊回过身,望着那决然的后背轻轻地搂了过去,乔晓语挣脱了下,之珊忍耐着,她知道也许晓语已经听到了她和叶衍的谈话,有时她讨厌自己的小家子气,她甚至明白她在别扭什么,她患得患失,她冷静孤傲,乔晓语一个劲地往外挪,“你再躲,快掉下床去了。”
晓语更没吭声,良久才说了声:“你要去结婚了吗”
“你不会结婚吗”
“我不想”
“想和会是两码事,你会出柜吗”
“我一直以为到了某个时候,我可以对我爸妈说出事情的真相,他们那么喜欢你,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只是没想到原来你一早就想好了你自己的路,而我,竟是得通过别人的嘴才知晓,陆之珊,在这条路上,你早早就把我抛开,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呢”
“你说你算什么”
“算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无怪乎是你生命某个阶段与你相伴而行的人,这还是我自己死不要脸强扭下来的,而现在,你早已谋算好要与我分道扬镳,我出去住也正合你意,对不对”乔晓语所有的想法都没有经过整理和修饰,从胸腔里一阵一阵额冒出来,带着新鲜的火气。
“我哪里谋算要与你分道扬镳。”
“也许不是现在,只是在今后的某一天,你总会离开我,对不对那既然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择日还不如撞日。”乔晓语已经张牙舞爪起来,那句结婚深深地刺痛了她。
“什么意思”
分手二字梗在乔晓语喉里,就在脱口而出的间隙徘徊,“没什么意思”她起身,把被褥抱在胸间,“陆之珊,我从四岁的时候开始认识你,这二十几年来我爱你爱得没有了自己,曾经无数次,我是那样的害怕你离开我,那时我总觉得你离开我之后我的世界都不覆存在,我拼命地考上这个城市的大学,我努力的挣钱,而这些努力,在你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从小到大,你总是不爱搭理我,一度我以为那不过是你的性格使然,而今看来,我是多么的不要脸,一天跟着你,而你早就想踢掉我这绊脚石了,对不对”室内的温度突然地高了起来,晓语的脸颊红扑扑地,眼睛有眼泪花在打滚。
“所以,你想怎么样”之珊坐在床头,声音颤抖地望着乔晓语,这么多年的感情在她心里原来只是绊脚石的关系。
“是你想怎么样好不好”乔晓语轻吼出声。
“乔晓语”陆之珊的声音一下沙哑至极,乔晓语知道,她只有在痛苦失望的时候才会这样的暗哑,而这一次,她直接忽视了这样的心疼。
“我累了,我明天就搬过去,今天暂住下你的客房。”说完抱着被褥离开了两人刚躺过的卧室。
陆之珊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待房门关上的那一霎那,突然泪如泉涌,眼泪逐渐模糊双眼,让她说不出一句话,小腹隐隐作痛,她知道再过几个小时又会开始了,她是寒性体质,气虚淤血,而刚开始不通则痛,痛则不通,她只是将被褥死死地抱在腰间,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沿着脸颊流下来,她只是觉得难过,从未有过的难过,没多久被褥上已经有很大的一块水晕,她没了力气,只是死死地拽住被角,身子越蜷越厉害,小腹如无数只蚂蚁叮了般疼痛难忍,她只是咬紧牙关,额头上全是汗,吃了很多的药,痛经却依然如痼疾般缠绕着她,不知疼到多久,又或许是累了,她沈沈地睡了过去。
初春,已经有了花草的气息,清淡的香味透过微风吹进来,有人头痛欲裂,有人昏昏欲睡,还有人彻夜未眠,翌日的早晨,阳光明媚,之珊被重重地摔门声惊醒,小腹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她挣扎着想起身,无奈腰酸的紧,同样惊醒的还有沙发上宿醉的人,叶衍被关门声惊醒,起身喝了一杯水,路过陆之珊卧房的时候听到里面有或低或浅的呻吟声,这两人一大早也这么激情可是再一听,却也不对,陆之珊的声音里隐藏着痛苦。
“小狐狸”
“嗯......”
“你怎么了”叶衍敲了敲门。
“门没锁。”
一进门,陆之珊蜷地像瞎子,叶衍一看她满头的大汗,双手捂住小腹,“还这么痛啊乔晓语呢你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