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是金玉良缘,良辰美景奈何天,顾如锦的心事如鱼缸里的小细泡缓缓地冒出来,憋在那又难受又好受,而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长着一副相似度百分之九十的精致容颜的陆之珊显然没有那样的好命,那日夜晚十分,陆之珊家,由于白天终于见到了顾如锦,而那人却一再的否认自己就是陆之怡的身份,想来也是,莫名其妙的出来一个陌生人,就声称自己是她的孪生姐妹,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不会欣喜若狂的搂着又亲又抱吧。陆之珊皱了皱眉的在玄关处换鞋。
“你回来了”乔晓语干净的声音从沙发上传过来。
“嗯”陆之珊擡了擡头,这一擡不要紧,她擡着一只脚换鞋重心不稳差点摔了下去,乔晓语一身戏服穿在身,□双足踩在沙发上,正在那开喉卖唱的时候,陆之珊回来了。
“你干嘛”陆之珊瞅着一身戏服的乔晓语。
“朕是天朝皇子,乃还不下跪”
“乔晓语,你今天又抽哪门子疯”
“之珊,之珊,我们来演演吧。”乔晓语试探性地望着刚从外面回来的人,她知道今天她受的刺激很大,从顾氏回来,两人分道扬镳,各自回去上班,一路上,陆之珊一句话都没说,一张脸都快阴出水来。
“演什么”陆之珊柃着包往里走。
“梁祝”
“梁祝里哪来的天朝皇子我只知道梁山伯和祝英台而已”陆之珊侧过头去。
“额,那大明宫词吧”想着大明宫词里那昏黄的背景,低哑浑厚的对白,小太平掀开薛绍面具的那一霎那,连天地都变幻了颜色,花痴乔晓语就心痒痒。
“你饭做好了开始唱戏”陆之珊把大衣挂在衣帽间。
“没有”
“那我们晚上吃什么啊你这大晚上的回来不做饭,你唱什么戏”陆之珊一把将站在沙发上的乔晓语拉了下来。
“卿本佳人,奈何如此粗鲁啊”天朝皇子从佳人手中挣脱了开来。
“那皇子你到底想要干嘛”陆之珊耐着脾气和她演下去。
“朕想和爱妃合唱一曲。”
“皇子已经弑父篡位了就开始自称朕”
“之珊,你入戏好快的说”乔晓语甩了甩如水的衣袖。
“皇子我们出去吃吧,我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陆之珊拖着乔晓语往外走,“对了,今天席阿姨呢”
“皇太后与人私奔了,今晚剩咱俩快活吧。爱妃,过来,朕,亲一个。”
“亲个头,出门吃饭。”
“爱妃,朕已经想念你一天了。”乔晓语拖着陆之珊的手揉搓着,她刚从外面回来,手指冰凉,冷的乔晓语都打了个寒战。
“嗯”陆之珊被她拖着,眼神却不知望向了何处,明显的心不在焉。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如水的衣袖蒙住她的眼,她的视线里瞬间没了焦点。“乔晓语,你干嘛”
“有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你快把你这衣袖拿下来,我完全看不见。”
“一会的”说着蒙着她的眼一步一步往卧室走去,似是闻到木棉花的香味,却又似乎不完全是,又似乎是夕阳玫瑰混合着洋葱的味道,一时间意乱情迷,乔晓语轻轻地推开门,一室的玫瑰与百合,清香浓郁,情人草与海芋放在枕间,满床鲜红的玫瑰,脚下是细小的满天星和素馨兰,陆之珊一时间呆楞在那儿,卧室里静而空,她甚至没有力气再挪动半点的脚步,怕踩碎脚下的一地倾情,“晓语”声音低喃而温柔。
“嗯”她好不容易在六点下班之后飞速跑到花店拢过来的,只是可惜现在不是初春。
她掖着乔晓语的衣角,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满眼的温馨和感动,只是这么多年,她没想到乔晓语还能有这样的心思想着要哄她开心,她不知道可以对她说什么,从来她就不是一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她一直享受着那个人对她所付出的一切,直到那晚找不到她,才惊觉自己习以为常的东西也许有一天就会不在了,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坚强而理性的,在两人的关系里,很明显乔晓语是属于绝对弱势的一方,可是聪明的陆之珊忘了,就算是情场如战场,谁先心动谁先死,到最后,相思路上如大漠,一人心动,流沙也会把另外一人给淹没掉的。
乔晓语牵着她的手,轻轻地挠她的手心,她的脑后,发际开始蔓延,纤细的后颈还有柔软的发须,乔晓语伸过手去,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这些发根,陆之珊敏感地往旁边躲了下,乔晓语拉过她,呼吸近在咫尺,陆之珊缓缓地开口到:“床上那么多东西,晚上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