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棠刚出了门，迎面就撞上了正准备去熬药的张氏。
张氏一反常态，主动跟她打了声招呼。
“我正要去找我娘问问种庄稼的事儿，我还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宋如棠行了礼，找了理由回道。
确实是要找杨颂兰，只不过种粮食的事儿还是顺带的，这下过去，是得问问地契的事儿。
难不成分家产的时候就没一个人发现不对劲
只是这事总不能跟张氏明说，说些旁枝末节也就罢了，却不想张氏神情严肃起来：
“你们是不是在我们屋的后窗底下商量事儿来着”
宋如棠回忆了一下，马上神情严肃起来。
好像站的那墙根上头还真挂了个窗户。
“方才我们在窗户底下商量家产出卖的事儿，三舅母，莫非是……”
宋如棠心里头一惊，已然有了答案，只是还是看向张氏期望她能给个否定的答案。
张氏点点头：
“你三舅舅他大约是真的听见了，我进去的时候，他就倒在窗户底下，问他事他还支支吾吾的，打量着我没看出来呢，我也没戳穿他。”
宋如棠心下一惊，后怕道：
“三舅母，那三舅舅他……”
“没看出有什么不好来，还知道跟我扯谎呢，估计没什么事，不用担心，有我守着他呢。”
张氏得了答案，心里头有了底，便没那么担心了。
她的相公她懂，虽然看着不靠谱，可断不会为了这事儿想不开，她给他些时间，让他自己想通也就罢了。
问上这一句，只不过是求个心里明亮，省的万一自己也会错了意，倒闹出什么乌龙来。
“你去吧，我给你三舅舅熬药去。”
张氏摆摆手，终止了这段聊天，端着药罐子往柴房去了。
宋如棠也就出了门。
到了染坊，见这里头生意也不怎么样，没什么人，杨氏正指挥着人往外搬东西。
见宋如棠来了，杨氏招呼了一声：
“棠宝，快来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咱们都偷摸搬走，不能留给那群人。”
宋如棠将这话琢磨了几遍，才明白杨颂兰这是在干什么。
笑了笑，把她拉了过来：
“娘，先别急着搬东西，这事儿说不定还能有转机呢。”
当着众人的面，宋如棠没明说有什么转机。
杨颂兰也没多问，知道她来找自己定是还有事儿，带着她走到一边僻静无人地，这才开口道：
“怎么了来找娘有什么事儿”
宋如棠也不含糊，直接直奔主题，严肃开口道：
“娘，你们当初分家时，就没人看看地契还在不在”
杨颂兰愣住了。
倒不是忘了这事，只是……
犹豫半晌，还是直接说了出来：
“你二舅舅似乎也知道这事儿。”
又想了想，才皱着眉头说了出来：
“那时候你外祖父想去拿地契，可你二舅舅一直催我们快些，立下字据就罢了，你外祖父这才作罢，不然的话，那天便能发现地契没了。”
杨颂兰想了想，又从中想出些细枝末节来：
“你二舅舅走的时候还去了趟你外祖父的房间，说是要祭拜一下，可究竟做了什么，没人知道。”